”
王一林沉默了。
“所以嘛。”贺老三咂吧了下嘴巴。
“所以什么,快说。”王一林催促道。
“兄弟们也是为大人着想,这兵啊,退不得。您想啊,庆泰朝一年多时间,从绍兴府到应天府,足足十府之地,如今大军还打过了江,眼看着势力是越来越大,想来定有一日,可以打到顺天府去……那时,咱可是北伐的功臣啊,就算被那边钱将军他们占了首功,咱占个次功没人有意见吧?就算钱将军那也总得顾及咱一点颜面,毕竟咱救过他们不是?那时普天下明军,提起咱水师来,就得一个个翘大拇指,让咱三分,而大人您,怎么也得是个伯爵,说不定就是候爵,公爵都说不准……啧啧,一门两公爵啊,何等风光?”
王一林“啪”地一嘴巴扇过去,“说重点,再这么饶舌,老子割了你的舌头,我就不信了我叔还能为你个老杀才,让我赔命不成?”
贺老三挨了记听起来很响,可力量不重的耳刮子,竟也不恼,他嘿嘿道:“大人莫急嘛……唉唉唉,老三说重点,说重点就是了。”
“可咱一旦要是撤了,这江都还得被鞑子占去,这一占去,那还说得清吗?这到手的滔天大功,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王一林蹩眉道:“可没有我叔的军令,我还敢抗拒朝廷命令不成?”
贺老三诡异一笑,低声道:“老三怎会害大人呢……这事其实还有种解法。”
“快说!”
“对面钱大人啊。”贺老三撅嘴朝站西边钱肃典部军营的方向呶了呶。
王一林疑惑地问道:“他不过也只是指挥使,就算他哥是阁臣……他还敢抗令不成?”
贺老三嘿嘿一声,“大人只知他是钱相的弟弟,可他还有个身份,大人怕是不记得了。”
“他还有什么身份?”
贺老三朝王一林翻了记白眼,“他任京卫指挥使之前,那可是在那位麾下做事的。”
“那位……呃,你是说镇国公吴争?”
“是。”
“这撤兵关吴争什么事?”王一林彻底被贺老三绕乱了,“你他良的,不会明着说啊?”
贺老三只好解释道:“大人试想,钱肃乐叔侄率二万多大军渡江攻仪真,这是何人的计策?”
“吴争与钱相计谋的啊。”王一林说着,脑子里象是闪过那么一丝光亮,可他抓不住。
贺老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此计出自镇国公,而大人领军渡江营救钱大人所部,又是谁的计谋?”
“吴争与我叔一起谋划的啊……呃,你是说,钱肃典其实是吴争的人?”王一林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喽,就算不是镇国公的人,那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屁话,吴争的夫人是钱肃典的亲侄女,怎会不关系?”
贺老三嘿嘿讪笑道:“老三这不是顺着大人话说嘛。”
“继续说,你打算怎么让钱肃典背这锅。”王一林大概有些明白贺老三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