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镇江肯定不能去了,清军都已经向周边渗透,说明镇江城要么被围,要么已经沦陷。
自己只有数十亲卫,前去与送死无异。
往东已经不可能,那就只有回应天府,再作打算了。
可很显然,此时吴争是回不去了。
还没等亲卫全部上马,西北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支清军骑兵出现了。
因为吴争一行停滞不前,伏击的清军骑兵,只好现身突击了。
吴争见状睚眦欲裂,自己还是猜错了,朝中奸细不仅是泄露军机,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命啊。
可吴争也奇怪了,自己此行事出突然,更是一边派人上疏,一边就已经出城,就算奸细再位高权重,那也无法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啊。
可没有时间多想,吴争迅速决定——向东南突围。
……。
此时,应天府虽然已经开始备战,但由于从镇江出发的几路传令信使遭遇清军骑兵截杀,朝廷并没有得到镇江沦陷的消息。
而吴争的奏折已经递进了内阁,说来奇怪,之前朝中许多人弹劾吴争,可听说他已经赶去丹徒,反倒都松了口气,竟没有人认为,吴争此去会失败。
这种盲目的信任,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盲目的依赖,让朝廷失去了最佳反击的时间。
其实应天府如果此时向丹徒派出援军,那么至少迅速得到镇江失守的消息。
由此就算不出兵收复,也可向句容一线部署军队,那就很可能不会陷入巨大被动了。
但世事没有如果,局势依旧循着越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个时候最清醒的不是陈子龙、钱肃乐,而是张煌言。
他清醒的是,吴争不动声色的离开应天府,去指挥丹徒,这显然与吴争的心性不吻合。
张煌言是知道吴争去找过兴国公王之仁的,所以,张煌言敏锐地感觉到,吴争一定是有某种动作。
也正是因为这点,张煌言选择了沉默,这就更让朝堂上,没有了不同的声音。
内阁以张国维为京卫大都督,总领京军四万大军。
张国维以右卫指挥使廖仲平率一万人镇守北城仪凤、钟阜、金川三门。
以左卫指挥使熊汝霖率一万人镇守玄武湖一线的神策、太平门。
自己率二万大军囤于怀远门以东大校场,可迅速增援东、北两面。
同时,朝廷诏令,城中但凡满十三岁,不到五十的男丁,皆须向就近向官府报备,随时等候朝廷征召。
整个应天府被迅速调动起来,可没有人知道,应天府根本不是这个战场的中心,至少,在整个局势明朗之前,应天府不会成为这场战争的主战场。
也就是说,此时京城的全民皆兵,只是一场虚惊。
当天正午,一件意外发生了。
马士英在散朝之后,遭遇暗杀!
他的官轿出正阳门,进入横街,没行多远,两枝弩矢从街道两侧射出,直接贯穿了马士英的官轿。
也是马士英命不该绝,他在那时突然咳嗽,致身体前倾,两枝弩箭贴着马士英的前胸后背,生生将马士英雄嵌在两矢中间,官服被射穿,锋利的箭头刮破了胸背的皮肤,血是流了不少,而性命总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