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加害你们,可天下有才能之士多如牛毛,还真不是没有二位就会天塌的。别的不说,就说此次吴争北伐,朝廷当真没有任何支援,反倒是不断在后面拖后腿,可应天府照样光复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没有你们,抗清复明大业一样可以完成,甚至比你们在的时候,做得更好!”
钱、陈二人面面相觑。
王之仁道:“本公劝二位,适可而止吧。别的不说,至少眼下抗清才是头等大事,正如吴争所言,求同存异,任何异见都放到重整河山之后,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哪怕刀兵相向,至少天下还是汉人的天下。本公对此话深以为然,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陈子龙哂然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吴争要拥立长平公主,徒惹天下人耻笑。兴国公,若是想劝我等二人与吴争握手言和,也不是不可,只要吴争答应拥立鲁王殿下登基,陈某定当前去与他赔礼道歉,哪怕要陈某下跪请罪,也绝不推辞。”
王之仁无奈地摇摇头,他心道,吴争啊,这劝文人改变心意,比战场杀敌累多了,你教的话看来也不灵啊。
不过王之仁依旧按事先商量好的说辞继续说道:“卧子先生说的有些过了,长平公主乃先帝嫡女,何来惹天下人耻笑一说?再说了,吴争也没有拥立长平公主称帝的意思,二位怕是想岔了吧?”
陈子龙一愣,转头看向钱肃乐。
钱肃乐摇摇头道:“话虽没说,但谁能保证,公主殿下在完成大业之后,不会被吴争拥立称帝?又如何防止吴争篡位,行窃国之事?”
王之仁心里直骂,一把从陈子龙手中抢回酒坛,往杯中一倒,这才发现,陈子龙、钱肃乐说话时都没闲着,生生喝光了一坛酒。
王之仁懊恼地将酒坛重重往桌上一顿,向钱肃乐怼道:“说起来你还是吴争的泰山,你如何忌惮吴争,何必将女儿许配于他?”
钱肃乐正容道:“钱某此举,无非是为了朝廷和天下,此心唯天可表。”
王之仁甩甩手道:“行了,行了,本公信你就是。可本公说过了,吴争在本公面前承诺过,至少将建虏赶出中原之前,他没有拥立长平公主登基的意思。怎么,二位难道连本公的话都不信了?”
这时陈子龙突然问道:“照兴国公的意思,吴争是想,让长平公主一直以监国身份执掌国政?”
王之仁挑挑嘴角,“有何不可?”
“荒唐。”陈子龙断然拒绝道,“如今朝廷已归南京,正是拥立新君,号令天下之时。以监国执政,短期尚可,日子一久,名不正言不顺,何以服群臣,又何以服天下民心?”
王之仁翻翻白眼怼道:“有何不可的?今日你等不也待在南京城中了吗?”
其实这事王之仁心里也不乐意,但吴争的话也有道理,空出尊位,或许更能平衡朝中权力。
陈子龙摇摇头道:“兴国公有所不知,这其中区别大了。如果我朝只以监国临朝,何以收揽各地臣民义士,况且南面隆武早已称帝,我监国临朝已是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