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最主要的是他是站着的,吴争却是盘腿坐着的,这一揽,不得不让马士英弯腰相就,哎呀喂,这老腰喂。
可听到吴争这句醉话,马士英震惊但又欣喜地看着吴争,“主公说得对,天下有能者居之。”
不想这话引得吴争转头,上下打量,然后抬起右手在马士英的脸上摸索了一遍,还捏了捏,突然喝道:“你……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对,你是刺客!是他们派来杀我的。来人,小安子,杀了他,快杀了他……。”
宋安一直在边上看着,他苦笑地看看马士英,马士英也苦笑着回看他。
好在这时吴争突然如烧熟的面条般软倒,醉睡过去了。
马士英怔怔地看着吴争一会,然后突然回头对宋安道:“宋千户,你可信得过老夫?”
宋安愣了愣,才回道:“先说何事?”
马士英指着酣睡的吴争道:“主公从杭州脱离监国一行,便已是失策,而再在嘉定耽搁许久,更是错上加错。要知道,此时如果监国入京,祭祖之后,便是封赏有功之臣,主公此时不在,如何争取该得的利益?况且朝堂之中那般清流、正人,说起来满口仁义,可私底下的心思,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若主公在此再逗留下去,等清醒之后,怕是一切都晚了。宋千户若信老夫,且将主公搀扶上马车,立即出发追赶监国一行,就算追不及监国,也总比连口汤水没着落强。”
马士英确实是老江湖了,他太知道这事牵扯的利益何等巨大。
只是吴争对他是不冷不热,加上这几天吴争事多,马士英想见吴争一面都难,若在公开场合,更是无法言明此事,一直急在心里。
宋安机灵,而且胆大,他不象池二憨只会执拗地执行吴争的命令,听马士英这么一说,宋安还真来劲了。
他一抿嘴道:“好,我就看这群文臣不顺眼,若被他们抢去了首功,咱们岂不白死了那么多兄弟?这次听你的。来人,快扶少爷上马车。”
……。
淳化镇,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镇。
如今正上演着一出逼宫戏。
从张煌言等人率兵进入开始,局势已经得到了掌控。
原本这事也就是这样了,若有变动,也是小变,无非是看朱媺娖对此事的态度,是否惩诫一些官员或者概不追究罢了。
可这时,钱肃乐做了一件事,直接将这已经快熄灭的火苗,引必出了一团烈火。
钱肃乐此时突然摘下头上冠帽,擎在手中,慨然道:“钱某无法改变朝局,但钱某可以致传仕辞任。”
钱肃乐的这一招确实厉害,直接就引发了他带来的群臣呼应。
这些官员纷纷摘冠,齐声附和钱肃乐。
朱以海大惊,转而为喜,看向朱媺娖。
朱媺娖终于惊慌失措了,这个朝廷,如果骤然失去这些肱股之臣,那就整个瘫痪了。
就算自己依旧占据监国之位,恐怕也是名不副实,一个空架子罢了。
她不禁大哭起来,“诸公何以逼迫本宫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