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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强敌当前,这事确实棘手,如今城中三方鼎立,兴国公、夏完淳及你我三部,兴国公实力最强,你我次之,夏完淳部最弱。本来靖海候若在,此事可一言而决,可他却去了平岗山,他的麾下将领对此事的态度又非常推诿,一问三不知,只说全凭靖海候之意行事。这样下去,恐怕监国与鲁王对尊位之争,就不可避免了。”
钱翘恭突然道:“若立鲁王,结果就是若在绍兴一般,依我之见,只要吴争不反对,还是拥立监国殿下升阶。”
钱肃典道:“可监国殿下是女子,怎能让陈子龙一班鸿儒心服?”
钱翘恭道:“是啊,要是吴争早于殿下等人到就好了。可偏偏他还滞留在杭州……哎,真要闹将起来,夏完淳肯定不能弃陈先生于不顾,陈先生可是他的授业恩师,又与他亡父是挚友,这关系定不能让他置身事外。更难办的是,父亲对此事的看法如何,还不清楚。”
钱肃典想了想道:“事已迫在眉睫,如今之计,最好还是保持现状,如此至少不会让几言闹得不可收拾。”
钱翘恭皱眉道:“叔的意思是,按压陈先生等人,不让他们劝进?”
钱肃典点点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殿下已经监国有日,只要维持原状不变动,想来出不了大事。”
“可陈先生的脾气你也知道,仅凭劝说肯定不是,你我又不能强行阻拦,这样会引起我部与夏完淳部的对峙。况且,就算将陈先生等人看管起来,可监国殿下到来,总不能让他们不露面吧?毕竟他是大明重臣,鲁王监国时授他为兵部尚书,节制七省军漕,唐王登基时也授其兵部左侍郎、左都御史等职,虽说他没接受,可终究身份特殊。”
钱肃典一咬牙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先看管住,等监国殿下入城之后,再听听你爹的意思。”
“那……好吧!”说到这,钱翘恭突然道,“可如果兴国公参合进来,又该如何?”
钱肃典略一迟疑,道:“兴国公至今未露心迹,看来是选择坐观了,想来也是正常,他与靖海候走得比较近,监国殿下是靖海候迎来的,兴国公自然也会听听靖海候的意思再作决定。如此两相制衡,想必兴国公不会突然参合进来。”
“那我……先与夏完淳商议?”
“行。你就告诉他,咱们两不相帮,只听殿下的命令行事。”
……。
当天下午,洪武门前。
陈子龙、徐孚远、宋征舆等人聚众于此。
他们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当众进行演说。
号召南京城学子士人、前朝达官显贵共同倡议拥立新君,组建内阁、共襄大事。
吃瓜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从开始看热闹,慢慢被陈子龙激昂的话给吸引。
一时间,满城人心沸腾,围观的百姓高达十万之众。
形势渐渐变得不可控。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洪武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