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啊。
这时,马士英继续道:“如果说皇帝该担南京失守的三成责任,那么史可法也该担三成。”
“那你该担几成?”吴争冷冷问道。
马士英一怔,而后慨然道:“马某虽然是首辅,可为时不过一年,况且朝堂之上还有原礼部尚书王铎、礼部左侍郎姜曰广二人同为东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张慎言、左都御史召刘宗周、新任礼部尚书钱谦益等人。这些人便是东林党人用来掣肘马某的,他们的说法是尽量让正人占据要津,使朝廷建立之始有一番新气象。可结果呢?”
马士英嘲讽道:“这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剃发易服降了清,所谓的正人,尚不如我这被世人唾弃的阉党。如果候爷非要问马某该担几成责,那马某回答,最多一成。”
“哦?”吴争问道,“这样说来,已有七成,还有三成责,该由谁来担?”
马士英想了想道:“该有四镇主帅来担余下三成。”
吴争听了,突然发作,怒道:“你是在我的面前诋毁靖国公吗?”
马士英有些愕然,他道:“马某不敢诋毁靖国公,靖国公虽说粗鄙,但确是忠臣。但其余三镇,广昌伯刘良佐、兴平伯高杰、东平伯刘泽清,哪个不是两面三刀,与朝廷离心离德?关键是这四镇总兵内部就有仇怨,若非史可法不断从中调停,恐怕四镇早已自己打起来了。
候爷想必知道,除了靖国公黄得功拼死护驾,战死沙场,其余三镇皆降了清。刘良佐就不必说了,其弟刘良臣早在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时就已随总兵祖大寿投降清廷,受封广昌伯驻守寿县之后,对周边更是纵兵抢掠,无恶不作。他的军功全是来自镇压民贼,就从来就没有真正抗过清,兴平伯高杰原是民贼降将,早年就与清军眉来眼去,而投于弘光帝之后,仅以斩杀了一个徐州强盗头子,而受封兴平伯、太子太傅。
至于东平伯刘泽清,崇祯末年升至山东总兵时,就已经露出反意。大顺军迫近北京时,崇祯帝命他率部火速入卫京师,他却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不久大顺军进入山东,他带领主力没发一矢,就向南逃至淮安占地为王,这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马某并无诋毁死人之意,候爷明鉴。我只是想说,弘光朝的灭亡,实在不应该怪罪到马某的头上,至少马某不该担下大部分的责。”
吴争其实心里还有比较认可马士英阐述的,马士英一个“奸倿”,在这种乱世之中,所能起到的负面影响绝不可能那么大。
因为他手中并无军权,反倒是象四镇总兵、史可法这样手握重兵的,才能对这个战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南明百万明军,其实也就是史可法手中的朝廷军队,加上四镇手中的兵匪,还有些临时组建的新军罢了,绝不是真的百万正规军。
可吴争不动声色地质问道:“如果不是你挑起党争,弘光朝再怎么也不至于一年就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