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吴争受莫执念的影响很深,对于大明朝廷对天下所征赋税之低,有非常大的异议。
如此放纵天下,其实真正受益的不是普通百姓,本来应该纳入国库的赋税,却流入了某些人的腰包。
既然如此,不如明文征税,让那些享受免税权的勋贵失去挖朝廷墙角的可趁之机。
但很显然,钱肃乐没有想通这一点,或者说他转不过这个弯来,在他的观念里,低赋税、免税依旧是收拢天下人心的捷径,这是当时文臣的通病。
朱媺娖这次站在吴争这面,道:“本宫以为靖海候所言在理,国难当头、山河破碎,是为明人,当同赴国难,况且,本宫相信靖海候不会对治下百姓施以重税,钱大人可以观靖海候施行之后成效,再来决定朝廷是否该效仿杭州府。”
听朱媺娖这么说,钱肃乐不再坚持。
这一个夜晚,君臣三人达成了许多共识和妥协,虽然过程异常坎坷,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这延缓了双方矛盾的尖锐度,也为吴争在之后三府政务自主权,提供合法性。
……。
离开朱媺娖“寝宫”时,天已微微泛明。
让吴争意外的是,出门就遇到了朱辰妤。
“呃……,小……妹,你为何在此?”虽说身份已明,但朱辰妤不能对外,所以,依旧兄妹相称,但这让吴争觉得很别扭。
“哥……你没事吧?”朱辰妤关切地问道,“昨夜混乱,我与思敏心中焦急、担忧,又不敢告诉爹爹,怕他着急。之后池二憨赶来告知是有歹人欲加害哥哥,还说沈致远为救哥哥而受了箭伤。”
看着朱辰妤担心的眼神,吴争心中一暖,连忙安慰道:“我没事。”
转了一圈,“看,我好好的吧,别担心了。”
朱辰妤见吴争真没事,这才轻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思敏也能安心了。”
吴争突然想到,“你举动在这站了半晚上吧?”
“那倒没有,池二憨来禀报时,思敏就要出门探视,可我想她有身孕,万一受到冲撞对肚中胎儿不好,就说由我来探视就行,让她安心在家中等候消息。可赶到时,你已经被殿下召入府内,我就只好在此等了。”
虽说是夏天,可毕竟是山谷中,这蚊虫还是很多的。
看着朱辰妤手上脸上的红肿处,吴争心中一阵怜惜,责备道:“你也是的,既然池二憨已经告知没事,还出来做什么?我办完事,自然会回去的。”
一边说,一边伸手自然而然地轻抚朱辰妤脸上被蚊虫咬起的红肿上处,十几年的兄妹情,展露无疑。
朱辰妤坦然面对,也正是此举,让双方之间因身份转变而起的尴尬迅速消失。
朱辰妤微笑起来,她道:“哥哥如果没事了,不如回家歇息片刻。”
吴争点点头道:“也是,折腾了一晚上,肚子也饿了。”
“那回吧,我给你煮碗蛋。”
二人肩并肩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