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样的汉人。
这个发现,明军士兵的胆气顿时壮了不少,以逸待劳的守军,生生将登上城墙的敌人赶下了城去。
果然如吴争预料的一样,多铎在第一波攻击失败之后,组织起第二波攻击。
他麾下的五万降军,被他以车轮战的形式投入到攻城中。
整整一天,夜幕将临之时。
明军已经击退了敌人八次攻城。
可敌人每支部队最多轮到了两次,而城上明军,已经精疲力竭。
这就是兵力差距造成的本质区别。
天色暗下来之后,敌人停止了攻击。
这个时代,如果没有必要,一般都不会发起夜袭。
因为夜袭对将士的适应性要求更高。
许多士兵在黑夜里不能视物,如同盲人,也就是俗称得夜盲。
饱受炮火的城墙伤痕累累。
疲惫不堪的将士懒散地各寻倚靠,懒散地坐在地上。
士气已经消耗到了临界点。
城墙上的尸体已经被搬空,敌人的尸体抛下城墙,同袍的尸体被收殓之后,运下城墙。
城下已经看不见土壤了,全是黑压压地一片尸体。
高的地方,已经堆得如人般高了。
微风吹过,浓重的血腥味让城头弥漫着一种悲凉。
此时,有士兵轻轻地哼起江南小调,引得一片跟随。
陈守节急匆匆而来,“大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下令开炮?”
所有的将领都看向吴争,眼神中有着郁闷和不解。
明军今日伤亡不可谓不重。
阵亡者达六百多人,伤者一千多人,合计已经超过二千之数。
这已经超过了明军总兵力的一成半。
吴争沉声道:“你们其实心里都明白,这场防守战,我军没有援兵。一万六千人,抗击六万敌军,有败无胜。本官也不是什么神仙,无法决胜于千里之外,更无法撒豆成兵。今日若一开始就动用了火炮,明日、后日或者数日之后,我军依靠什么来抗敌?如何在危极时刻扭转困局?”
其实吴争没有说实话,或者是没有把心里话全说出来。
吴争是在害怕,他猜到了多铎的意图,那么示敌以弱,才能让多铎继续进攻庆春门。
一旦多铎认为力量对比有变,改变策略,向其余城门发起进攻,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大部分人的正常心理。
我可以辗压你,我才会无视你的抵抗,才会如猫戏老鼠般地逗弄你,直到你精疲力尽,再一口吃掉你。
可如果我发现,你的实力远超过我的估计,那么我就会将你视为同等的对手,无所不用地消灭你。
所以,吴争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动用火炮。
火炮不是万能的,至少以现在的小炮威力,还不足以左右战局。
吴争的话让所有人脸色凝重。
这是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斗?
那为何要打?
每个人都在想。
吴争叹息道:“本官知道,你们都在认为我们可以南撤,可如今鞑子正在进攻武昌,勒克德浑就是这么被调走的,这才有了这次光复杭州城的结果。可如果我们放弃杭州城南撤,将杭州城拱手让给鞑子,那么多铎很有可能将分兵支援江西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