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刀刮过,擦去面部的泡沫,史燕退开,广告牌上沈风那无比熟悉的脸孔彻底显露了出来。
众人表情各异,不由得都是呼吸一窒,呆了一下。
“哈哈!”赫连文成大笑,“果然是沈兄弟到了。多年不见,沈兄弟容颜不更,风采依旧呀!”
“赫连兄客气了。”李作乐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顿,向史燕深施一礼道:“有劳燕皇陛下了,谢谢!”
“不会!”史燕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他一眼,微笑还礼道。
说罢收拾起地上的运用之物,身后羽翼一扇,飞回了南琅一方。
“如何?”李作乐抬首向赫连文成道:“可以宣布此次演武的结果了吧?”
“当然!”赫连文成点点头,一甩手将弦王令扔还给了他。
“现在,我宣布……”他说。
“等等!”尽管害怕,但是眼见多年心血就要毁于一旦,百里宁心中不甘,不由得一咬牙,尽力争取,挑拨道:
“演武还没结束,公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就这样轻易的决定帝国处置啊。知道的人也就罢了,知道公子是深知沈风大人之能,省去了后面的比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子及天堑阁害怕沈风大人呢,这样岂不有损天堑阁威名?也难堵帝国百姓悠悠之口。望公子三思!”
“放肆!”赫连文成不由得面上一沉,体表已隐约的起了一层薄薄的淡蓝色水雾,干扰弦域释放,压得近旁的琅琊国各宗宗主及代表骨酥肉软,身子不由得瑟瑟的一阵发抖,容颜更色。
“不敢!小的不敢,公子恕罪呐……”百里宁见状当即双膝跪倒,吓得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叩头不止。
李作乐神色微动,随即淡淡道:“赫连兄别生气。其实上老家伙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就处置了帝国的管理权,恐怕于赫连兄和天堑阁的声誉都会有影响的,也难以服众。就让我与他们再打上两场吧。”
“这……”赫连文成弦域收敛,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事实上二十年不见,对于沈风这个同时代最负盛名、铜武者阶段就几乎可以与他打成平手的传奇人物,他一直是很好奇的,好奇他二十年的时间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
但是他毕竟是很聪明的人,知道一旦交手,又真不幸败了的话,他失去的可能不止是声名,最重要的是信心。所以要他亲自的出手与沈风干一架来探知沈风修为,他是万万不干的。
这个道理说起来其实非常的简单。沈风自出道以来,除了在东川少年英雄会上输给过他一次,这么多年来就没闻听输过。尽管有怯懦与自欺欺人的嫌疑,但只要他永远不与沈风交手,沈风与他谁更厉害就永远不可能有定论。至少——
在他的心里,他就始终可以保持一种心里优势,一种无惧。
这对一个武者是至关重要的。
举个例子,张飞为何能长坂坡一声怒吼,喝退曹操百万大军?赵云为何能杀进杀出,于百万军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说到底一个“怕”字。
兵士闻风丧胆,闻听“常山赵子龙”字号,先就怯了,纷纷倒退,避而远之,不与之交锋,否则那么多的人,就算全站着不动当柱子也让之胯下坐骑无路可走,直接围死了,还一直杀进杀出个毛线?
所以说战时人的心理很重要。“善战者攻心为上”嘛!又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和“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的都是这个道理。
所以对于赫连文成来说,只要他没正式的与沈风再次动手,败在沈风手上,他心里就总有一种胜利者的心理优势,绝不服输,那么万一有天非得跟沈风动手了,他也必不会有恐惧害怕这一类的负面心理出现。这无论对于以后的局势或是个人的发展,都是极有好处的。
所以要他动手与沈风比斗他万万不肯,但看沈风与其它武者比斗,多多的了解沈风、摸清他的底细,以备不时之需,他却是极乐意做的。此时——
“呵呵!”看他故作犹豫的样子,李作乐笑道:“赫连兄不必在意,其实我多年未动,早就想找人活动活动筋骨,好好的打一架了。赫连兄就请安坐高楼,看我表演吧!”
赫连文成当即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沈兄弟就请小心了。哥哥我拭目以待,看兄弟大展神威,替南琅正大光明的赢下这一场演武。”
“哈哈!多谢多谢!赫连兄看好就是了!”李作乐微一拱手,转而向百里宁道:
“来吧,百里皇帝,一次性的,你手下有多少高手都上来吧,陪沈爷一次打个痛快。只要打赢了,沈爷立马就走,再不管你们这档子事儿。但有一点,这思乐公主小姑娘于我有恩,燕皇陛下刚又替我刮胡须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我若落败了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
“啊?是!”
峰回路转,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百里宁大喜,当即望了眼身旁剩余的九名十二生肖将,又点指了几名修为极为不错的武者,连同他自己,共二十余名武者,同时跳入了演武场,围住了李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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