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瞳孔大张,喉咙也像被掐住了一般,忽然之间,但见几人胸口一股鲜血飙射,紧接着四肢软塌下来。
须臾之间,活生生的四条性命便悄无声息,从落在地上的尸首可以看出,他们的胸口赫然出现一眼碗口粗细的窟窿,血水已在转眼间殆尽。
猖魔没有一刻的停留,袍袖随风荡起,天离印从半空中落下,挟猎猎风势扫向诸位当极门门人。
数朵鲜亮的血花爆开,即使侥幸多活片刻,剩下来的门人下场还是只有一个——死,死状大抵相同,都是被天离印的气势碾压而死。
一盏茶的工夫,就只剩下了长老一人,兴许是惨状见得太多了,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惧,仅余无尽的迷惘和茫然。
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上溅满了血迹,法宝也不知丢到了何方,涣散的眼神遥望远方,似是有所思。
猖魔依旧傲立在飞檐上,看也不看长老一眼,袍袖倏然扬起,天离印击空发出尖啸之声,在不断缩小的过程中,急速穿过长老的胸口。
艳丽的血雾爆开,天离印表面金光崭亮,归来之势仍不减分毫,滴溜溜旋转着,倏尔隐入猖魔宽大的袍袖中。
又一阵山风拂来,长老胸口血如泉涌,渐渐洇满脚下,背后镌有当极门的匾额轰然落下,一脉传承就此湮灭在西洲的岁月中。
……五日之后。
同在ng山中,葱郁的山林环绕着一座城池,俯瞰城内建造不似俗世格局,倒像是某个氏族门阀的私城。
往日本就不喧闹的城池,今日愈发显得冷清,视野徐徐落下,忽而见到地上有血迹蔓延,顺着源头往正中的宫殿逡巡。
绕过一座圆顶的阁楼,隐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地死尸,每个人都是死不瞑目,甚至有些连肢体都未保全。
突地一声轰隆巨响传来,青黑色的殿宇轰然倒塌,一道身形急窜出来,然而还未掠出十丈的距离,一抹金光便迎面袭来,冲出的身形无奈顿住。
正对殿宇的白色牌坊下,一道灰色身影凭空出现,竟是四处为祸的猖魔,连续多日的杀戮已在他的身上积聚出了一股冲天煞气,隔着老远亦让人遍体生寒。
被金光截住的身形踉跄间站定,养尊处优的面颊却是苍白无比,眼神也是绷到极点的惊恐,但见他死死盯住灰袍人,抖抖索索间还是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东方世家阖门上下潜心修道,与正魔两道素少交集,至于前辈更是未曾谋一面,何苦要对吾一脉赶尽杀绝,晚辈东方雄实在……实在恳求前辈高抬贵手,放吾一条生路”,名为东方雄的幸存者哀求道。
牌坊下面的人自然是猖魔,而面对东方家主的求饶,他照旧是两耳不闻,单手掐指一招,天离印当空急速驰下,变得旁边的殿宇还大。
东方雄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袭来,心底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灰飞烟灭,刚想昂首做垂死一搏,耀眼的金光却已刺入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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