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哲说的话到最后董征其实都没怎么听清,他鼻子一直在流血,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昏沉的,手脚发冷,太阳穴在跟随每一声心跳突突直跳,也有点快要站不住了。
他在自己腰侧狠狠掐了一把,让疼痛强行清醒意识。
坚持住。
傅哲解释完规则,问道:“就是这样,两位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董征点点头:“我好了。”
而对面的汪雀则是望着他,她双眼已经哭肿了,但仍然是个十足漂亮的姑娘。
她举起手,声音很清晰:“我弃权。”
傅哲沉默了一瞬。
“好,汪雀弃权,那么本次测试的获胜者是董征。”
没有任何废话,傅哲直接宣布了结果,两人脚下的地砖颜色暗淡下去,董征只觉眼前一黑,再清晰时,他已经站在客厅里了。
傅哲依然以他标志性的庄重姿势端坐桌前,崔左荆盘腿坐在桌面上,傅哲给他和维克多都提供了某种精神连接,让他们能够看到测试场地中的情况。
——果然是傅哲的作风啊。
一旦有人选择了放弃,他是不会再追问是否真的要放弃的,因为在傅哲看来,无论如何,只要人说出了这个选择,就已经代表着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董征已经站不住了,向后踉跄一步坐倒在沙发里,维克多赶忙跳上沙发,爪子搭在董征鼻子上,帮他止血。
受伤的鼻子很快止血,蔺航之和艾伦都被董征的惨烈样子吓到了,艾伦拿了湿纸巾给董征,让他擦擦脸。
痛感减轻后董征感觉好多了,不过因失血过多造成的副作用谁都无能为力,董征只能慢慢地休养。
众人围在董征身边照顾他,只有汪雀远远站在外圈插不进去手,只能看着。
“多谢。”董征头昏脑涨,仍然没忘记给汪雀说声谢谢。
如果不是汪雀弃权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比赛,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强撑下去,直到某一方胜利,或者自己过度失血而晕厥。
汪雀摇摇头,轻声道:“没关系。”
少女抬眸,正对上一旁傅哲看过来的视线,青年微微皱着眉头,眼中似乎有某种责备。
汪雀抿住唇,默默地低下头。
托董征的福,崔左荆状态也不是很好,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少年晃晃悠悠地一屁股坐在董征身边,道:“那恭喜我们最后的胜利者,可以获得一份奖励。”
董征正仰头躺在沙发背上,闻言抬头,问:“是什么?”
崔左荆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道:“你可以随便对我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怎么样?”
众人:……………………
你这个奖励根本就是现想的吧!
崔左荆:“我这就是现想的,怎么了?你们谁有意见?”
艾伦笑道:“赢得又不是我,我能有什么意见。”
蔺航之附和。
奖励的获得者终于说话了:“有期限吗?”
“没,如果你愿意,永远都不用更好。”
董征重新仰下,嗯了一声:“那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用吧。”
他余光瞥见了站在一边的董临海,在少年脸上,看到了些小小的委屈。
这表情在他十来岁时经常从临海脸上看到,那时候的临海不过七八岁,含着金汤勺出声的小少爷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和要求。董征那时候处于并不明显的叛逆期,经常会故意拒绝,每次看到男孩脸上委屈不开心的表情,他心中都会暗暗地感到爽快。
这是一种不能放在阳光下,不能见人的肮脏情绪。
但临海从来没注意到过董征是故意的,或者说,他从来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因为生来被无数人宠爱的小少爷的心中不曾有阴暗,董征就是他最亲爱的哥哥,也不会抢走任何本就会属于他的东西。
而少年董征对临海却是警惕的。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年之前,董征闭了下眼睛,他知道少年此时在等待他叫他的名字,等待一个解释。
董征却不太想那样做。
是时候让临海长大了。
兄弟俩有一个短暂的对视,董临海等来的,只有董征的一个安抚意味的微笑。
董征移开了视线,去和崔左荆说话。
董临海心中的难受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整个人几乎都垮掉了。
他很想去问问董征到底怎么回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开不了口。
董征实在难受,头晕,回房间去休息了,客厅里傅哲和剩下的人一起总结在考核过程中每个人的表现。
傅哲着重表扬了董临海在下水道中的勇敢表现,也着重批评了他最后关头的不动脑子功亏一篑。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少年这时候仿佛蔫了,一声不吭,将傅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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