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注意力,全被铜炉上鎏金花卉吸引,见猎心喜的欣赏起来。
这样的好东西落在许大茂的手里,简直是暴遣天物。
这么好的东西,那就应该姓曹。
“卫国老弟,说话啊,看了这么久,看没看出点儿门道儿?”
曹卫国看得入神,许大茂可急的不行。
这可是关系着他的钱袋子。
能不能翻身,说不定就看这一下儿了。
曹卫国将三足铜炉递给许大茂:“东西卖相不错,看上面的浮雕和落款,像是明朝的东西。”
许大茂双眼放光,激动的问:“值不值钱!”
曹卫国摸摸下巴:“如果是真的应该能值些钱。”
许大茂满面通红的叫嚷:“这一定是真的呀,必须是真的呀。”
曹卫国:“这么肯定?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许大茂张了张嘴:“这、这个我不方便说,卫国老弟,不是我不信任你,实在是我答应卖主了,不能说。”
曹卫国伸手摸了摸铜炉上的浮雕,意味深长的说:“大茂哥,你也知道古董这玩意儿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鱼目混珠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这种铜器,造假太简单了,所以你这个东西,我也拿不准。”
许大茂紧张的问:“你这意思它有可能是假的?”
曹卫国:“我是个半吊子,一知半解,拿不准。”
许大茂:“卫国老弟,你说这东西要是真的,那能值多少钱。”
曹卫国:“据我所知,这东西如果是真的,送到文物商店能卖二十,顶天儿了三十,不会再多了。“
许大茂失望的瞪大眼睛:“二三十?这么点儿?这仨瓜俩枣打发叫花子啊?要是不送到文物商店呢?”
曹卫国想了想:“如果遇到有缘人应该能卖个五十来块,我猜的啊,具体能值多少钱,还得看人,我不懂,你知道的我只是瞎琢磨,纯业余爱好,你要是想出手还得找专业人看看,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李剑南吗?他祖上就是干这个的,专业的,你可以去找他问问。”
许大茂有些失望道:“没想到它就值这么点儿钱啊,我以为它能值个几百块呢,卫国老弟,你能帮我约一下那个李剑南吗?我找他打听打听。”
曹卫国:“没问题啊,我帮你联系,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以去琉璃厂找几个老师傅多问问,那样心里也能有个数儿。”
曹卫国知道这个东西是真的,也知道这种东西在当下的国内市场值不了太多钱,也用不着坑许大茂。
他让许大茂去找李剑南,纯属是为了撇清关系。
“行,我知道了,谢谢卫国老弟指点,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改日我请你喝酒。”
许大茂有些失落的抱着铜炉走了,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就值这么点儿钱,不会又上当了吧?不能吧?我许大茂还能再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这铜炉可是他花了三张大团结买来的,本想着凭借这个炉子一夜暴富。
可它要是就值几十块?
那还暴个屁富,刨去本钱、车费、误工费,那就不赚钱啊。
不行,明天还得多找几个人问问,不能只听曹卫国一个人的,十有八九是曹卫国不识货,这么好的炉子,怎么也得值个三百五百才对头。
不甘心的许大茂回到家,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大早就抱着炉子出了门,跑到琉璃厂找了十来个人,有老有少,有贵有贱的打听了一大圈。
结果,弄得他心中哇凉,东西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说的价儿一个比一个低,还没有曹卫国说的价高,这也太伤人了。
傍晚回到家,许大茂蹲在胡同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曹卫国,询问有没有联系上李剑南。
这会儿他已经把李剑南当成救命稻草了。
曹卫国也没问许大茂今天问的怎么样,只告诉他明天中午去正阳门的小酒馆儿,李剑南会在那儿等他。
许大茂喜不自胜,第二天如期而至,见到了李剑南。
俩人一起钻进小胡同,李剑南看了东西,说了一个价格:“看着卫国哥的面子上,我也不跟您讨价还价,六十六块图个吉利,行我就拿走,不行您就留着,我敢说我给的价绝对不低。”
这个价格当然不低,而且是许大茂打听了一圈儿中最高的价儿了。
可许大茂怎么甘心就这么卖了,一脸不舍的抱着炉子,好像抱着心头肉:“剑南兄弟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价儿不高,我问过一个老师傅,他说这个是出自明朝大师之手,工艺高超,非常罕见……”
李剑南抬手打断许大茂:“得,如果您觉得价儿低了,那您留着,看看后面有没有价儿高的,说真的,要不是冲卫国哥的面子,就这么一个炉子,几十块的玩意儿,我都不想过来,就算拿在手里也是当个摆设,还不够耽误工夫的,咱们回见吧。”
眼瞅着李剑南转身要走,许大茂急忙拦下:“剑南兄弟别走啊,六十六就六十六,咱图个吉利,我知道您是个实诚人,咱交给朋友,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好东西我还找你,不瞒你说,我的哥们儿朋友遍布四九城,城里乡下都要路子,好东西多着呢。”
李剑南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钱包,数了六十六块递给许大茂:“有卫国哥的面子,咱们可以交给朋友,钱你那好,以后再有东西可以去胭脂胡同……找罗大牙,他是我的兄弟,行里的老人,眼光毒,我会和他打个招呼,给你的价儿绝对是最高的。”
许大茂高兴道:“那太谢谢了,兄弟,改天儿我请你喝酒。”
李剑南接过铜炉:“有时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