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高家走了下坡路,但家底儿还是有的。
饭后,赵美红塞给曹卫国和丁建东一人一个信封。
这信封是她到拘留所前,特意从家里取来的。
高义垂头丧气的回到家,赵美红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
“你疯啦!”
挨了一个大逼兜的高义捂着脸,满脸怒气的瞪着赵美红。
“我疯了?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现如今家里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儿吗?”
“你爸妈在掏大粪!”
“你在学校扫地!”
“我在厂里刷锅洗碗!”
“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家!”
“你呢!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还跟狐朋狗友一起喝酒赌博!”
“你不是嫌咱家的日子不够难过啊!”
“你是不是非得吃一颗花生米再能心满意足!”
面对赵美红连珠炮的喝斥,高义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一时没忍住,我没想到打个麻将会被抓。”
“我真的没赌博,我们只是玩儿玩。”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碰麻将了。”
高义知道是自己犯了错,垂头丧气的道了歉。
赵美红看着高义窝囊的模样,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你瞧瞧你现在这副蔫头耷脑的怂样儿,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爸妈胡说八道!我会落得这么狼狈!人人都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我现在只能低着脑袋做人!”
高义嘟囔道:“当初要不是我爸妈,你也不能进城,也不可能当上科长。”
赵美红是外地的农村户口,是通过亲戚介绍才认识的高义。
当时的赵美红就是个乡下丫头,要不是亲戚关系,加上长的水灵漂亮,高义和高义的父母可看不上赵美红这个乡下丫头。
也正是因为嫁给了高义,赵美红才凭借着高家的关系进城进厂。
至于有人传她和杨厂长是亲戚,那也是因为杨厂长曾是高义父母的学生。
如果没有高家的人脉关系,赵美红怕是连普通工人都当不上。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高家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赵美红也没了昔日的唯唯诺诺,反而是满肚子的怨气。
“是!我是靠你爸妈才进的城!”
“可我也为你高家生儿育女,当牛做马,我不欠你高家的!”
“高义!我警告你!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你就自生自灭吧,我现在就是食堂里的杂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再给你擦屁股!”
看着怒气冲冲的的妻子,高义憋闷的坐在床上:“我知道了,我以后就当缩头乌龟好了吧!”
赵美红瞪着高义:“家里还有多少钱?”
高义:“你问这个干嘛?”
赵美红没好气道:“还能干什么!翻身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
高义眼睛一亮:“家里只要三千多的存款,但我爸妈那儿有不少的古玩字画,还有一盒金银首饰,美红,花钱能翻身?”
赵美红说:“我也不知道,但总得试一试,曹卫国那人你也见到了吧,他不光是轧钢厂的领导,人脉关系也非同一般,如果他愿意帮咱家一把,咱家就有了翻身的希望。”
高义激动道:“对对对!那曹卫国的确厉害!居然跟丁建东是朋友!那丁建东可是分局的局长!你知道他老子是谁吗!他老子可是……我现在就去找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