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胡同
曾经艳名远播的八大胡同之一,清朝的时候,大小官员常来此地。
此处应是在清乾隆奠基,中后期兴起,清末与民国期间终成“大名”。
八大胡同“风月场”的形成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乾隆时期徽班进京下榻于八大胡同中的韩家潭、百顺胡同一带,此后四喜、春台等戏班相继来京,分别下榻于八大胡同之百顺胡同、陕西巷和李铁拐斜街。
所以老北京有句俗语:“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
可见八大胡同与戏剧特别是京剧的形成发展的历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由于清代禁止娼妓,而士大夫阶层自明代就好狎优,蓄养家班。而所以来京的徽班弟子又是男孩子,他们中漂亮的一般就是男旦,住所兼教戏所在,每个师傅的寓所都起堂号,如梅兰芳出自朱霭云的云和堂,梅巧玲经营景和堂,程长庚寓处四箴堂,谭鑫培堂号英秀堂都在八大胡同。
嘉庆时期的相公重色不重艺,后来同光以后,以三鼎甲为代表的大师在艺术上精进成功以后,逐渐童伶相公也以色艺俱佳为尚了,可以说清代的八大胡同兴盛完全是因为男伎相公而起的。民国开始,妓女解禁,相公凋零,八大胡同原来的堂子才成了妓院的天下。
《清稗类钞》言之甚详:“伶人所居曰下处,悬牌于门曰某某堂,并悬一灯。客入其门,门房之仆起而侍立,有所问,垂手低声,厥状至谨。”
1900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侵略军要满足兽性需求,庚子赔款,清廷要税收,再加上前门火车站的建成,使得北京娼业骤然膨胀。八大胡同妓院的档次在北京首屈一指,自此暴得大名。这时的相公堂子则已基本上被女妓所替。
时过境迁,今时今日此处已是一片祥和,再无那些龌龊淫靡之勾当。
董贵拎着包袱跟着一个汉子走进胡同,不耐烦的询问:“你家还有多远啊?我这脚都快磨破皮了。”
相貌忠厚的汉子憨笑道:“快了!快了!还有几步就到!”
董贵撇嘴道:“这话你都说了八遍!”
汉子带着董贵走进一条又窄又深的巷子,指着巷尾的房子说:“最里头那个就是我家。”
董贵嫌弃道:“你家这位置前不着光后不透风,可真不怎么样。”
汉子憨笑道:“没办法!今年不同往日,我这破落户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董贵跟着汉子往巷子里走,越往里走越感觉阴暗。
一股股冷气从外面钻进心里,总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汉子领着董贵走到巷尾的院子门口:“到了!”
董贵听了听动静,落针可闻,安静的让人发慌,不由得心生警惕道:“你把东西拿出来,我就不进去了。”
汉子紧张道:“这哪儿行啊!要是让人看到还了得?我可不想蹲大牢吃窝头。”
董贵心有疑虑但耐不住心中的贪念,舍不得送到眼前的肥肉。
那汉子要卖给他的可是宫里流出来的玉如意!
哪怕是放到现在也值老鼻子的钱,只要能出手后半辈子都不愁吃喝。
不出手留在家里,那就是能留给子孙后代的传家宝。
“瞧你人高马大的没想到是个怂包。”
“得!那听你的!”
董贵舍不得到嘴的肥肉,不耐烦的跟着汉子进了院子。
只是这刚一进院,屋里就冲出几个拎着棍棒的青皮。
汉子从后腰掏出匕首:“不想死就别出声!”
几个青皮就围住他,一把将他的拽进屋。
此情此景,董贵吓得腿都软了,惊恐看向坐在屋里的汉子:
“佟三儿!不!佟大哥……你这是闹哪儿出啊?”
“我可从没有得罪过您啊!”
如果曹卫国在这儿,一定会觉得佟三儿眼熟。
这佟三儿就是带人教训小混蛋的青皮。
佟三儿看向忠厚汉子:“老苏干得不错啊,还真把这老小子诓过来了,没让我白等。”
忠厚汉子姓苏,名叫苏宝强也是跟着刘山混饭吃的。
只不过,他不是青皮,只是私下在鸽市倒卖些东西糊口。
还有他祖上是吃铁杆庄稼的汉八旗,在这片儿有点儿名气。
所以,佟三儿再找了苏宝强去诓董贵。
也因此,老奸巨猾的董贵才轻信了苏宝强。
这些吃铁杆庄稼的旗人虽然落魄了,但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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