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八栋楼,以此为限,再多了也不妙。”琉璃离开图纸,回到椅上坐下,说道:“你们算算,还需要追加多少银子。”
靳宣早年做生意,对帐目甚是熟练,立即拿来算盘啪啪算起来。闵华也饱读过几年书,从旁替他打下手。
这里股东们在等待的空隙,也向琉璃说起一些细节来。
杜睿说道:“我觉得咱们既然要往高端的路子走,那就应该设立些规矩,比如说庄子里侍候的人,服饰应该统一,有特属于东郊的标致,在服色上我们可以实行分级定色,还有言行应对这样方面,很应该专门挑出一批人来接受训练,每个司的人专司其职,如此才能有个正规的样子。”
祈允恪点头道:“睿兄说的对,我建议请教司坊的人来商讨一下,他们在行。”教司坊是专门替权贵之家教习下人婢女的地方,好些教习都是退役的宫人,要想做权贵们的生意,自然找他们是合适的。
琉璃点点头:“这事交给你去办。服饰那些,杜睿你跟礼部熟,就委托你呗。”
杜睿微笑,应了。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闲着当大老爷的祈允灏也插嘴了:“咱们赚的是权贵们的钱,那招待好他们我觉得就是首要的。所以我认为还应该设立一些奖罚制度,干的好的人可以月底发赏,累积到一定次数可以晋级。这样才有动力。”
果然是军营里出来的,一下就想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琉璃笑道:“这话很是,这几日我有空,先拟定一套规矩下来,之后你们看看,把遗漏的补充上去。然后每个司都设立一个奖惩薄,计分奖惩。谁犯一条规,就按情节程度扣一分至三分,谁要是表现好,就奖一分至三分,月底谁的分数最高,就奖这个人五百钱。一年里头最奖的最多,可以相应提高月钱等级。各司管事们也是如此,这个就由靳师叔负责管理。”
靳宣应道:“这个交给我!”
祈允恪也道:“规矩拟出来,再呈给大嫂过目。”
琉璃再道:“另外,我要求的是,整个东郊的人不管是务农的还是在村子里当差的,除了五十岁以上的人以外,都必须学会日常用字。不但要会看,还要会写。以一百个字为限,以三个月为限,有读写得超出这个数十个以上的,有赏。若有记不到这个数的,那就罚写。若有人不干的,传我的令,撵出去!一年之内,东郊立下的所有规矩他们必须能一字不漏默写出来,否则,撵出去!往后新进来的人,也必须首先会抄写条规,如果不行,不要。在座这么多人都是学识渊博的,找个先生来教认字儿这样的事情,应该就不必我来吩咐了吧?”
她说完,笑吟吟喝了口茶。
底下听着的人却是不由地抹了把汗。田庄里的人世代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主儿,现在最小的能当差的都十二岁以上,最老的就按她说的五十以内,眼下才来启蒙,何其艰难?可是大伙儿也知道,认字这条是必须的,要赚大钱,就得拿出有实力的派头来,目不识丁的人场面话都不会说两句,人家能甘心把钱撒在这儿?
“依我看,不如干脆在村里办个私塾吧?”杜睿说道,“这样往后小孩子们可以早点接受教育,管事们如果表现好的,也可以让他们的孩子免费入学。虽然他们考不了功名,可是多读些书总是不会吃亏的。至于西席的事,”他笑了下,“如果暂时找不到人,我可以充任。”
“哪里就要动用你来?”聂珏连忙站起来,“堂堂一个探花郎来教白丁们识字,实在太大材小用了!我们府上正好有个幕僚举荐来的进士,我正不知道把他塞到哪儿去,我看把他调到这儿来很是不错!”
杜睿不免道:“读书人一向清高,既也是个进士,他会肯来么?”
“哪会不能?”聂珏笑道:“说起来他原先也是在京做过官的,倒也有些才学,可惜时运不济,他师父因故倒台,他也跟着倒了霉,这几年也想走各种门路找个官做,可惜别人一听他师父的名了,就都不肯接这荐了。”
琉璃听了“他师父倒台”这几字,心中一动,脱口道:“他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