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正琢磨着如何下手,月桂拿着张纸笺走进来。
琉璃展开一看,原来是马惟清已经被革职的消息。詹事府将此事投到了都察院,都察院一番调查,发现马惟清为任期间行贿上司,扰乱官纪,如今新皇登基不久,很是需要严肃朝纲,于是将他从严惩办,革职罢任了。
这当然用不着惊动陆诏,革掉个小小官员,只消报吏部申核就是了。所以马惟清离任的很是低调,竟然连琉璃都没有听到风声。
“他如今在哪儿呢?”琉璃放了信笺,问月桂。月桂去打听了一番回来,说道:“还在原来马府住着呢,这几日四处托关系找熟人,谁理他?听说还在打听二姑奶奶下落,想着再求她走咱们的关系起复呢。真是脸皮比天还厚了!那马老婆子听说他被革职,这几日在屋里病了,见人就咒骂,连侍侯的人都不上前了。”
琉璃笑了下,端起茶道:“你让他来见我,我给个活路他。”
月桂惊道:“王妃是说笑的吧?”
“真的呢!”琉璃正色:“谁跟你说笑?”
月桂实在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知道这里头绝没有马惟清的好事儿,便就依吩咐下去安排了。
隔日琉璃接了小戚妃的帖子,说是翌日要来单独拜访她,正让人回复的当口,外头人又说马惟清来了。琉璃遂打发人出去,让人把他带进来。
马惟清进屋头一件事就是跪到地下,先冲琉璃磕了七八个头,然后才抬起身来道:“小的叩见王妃!”
琉璃笑了声,说道:“坐吧。”
马惟清迟疑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坐下。
琉璃道:“我让你到太常寺做个赞礼郎吧。”
马惟清身子猛地一震,立时站起来 ,然后又飞快跪下了:“王妃此话当真?”
“怎么,你觉得我连让你当个九品小官儿的本事都没有?”琉璃扬起唇角来冷笑。
“不不不!”马惟清连忙咽了口口水,说道:“小的不敢!小的只要能再回朝廷,已然心满意足!”
琉璃笑意加深,“你复的这官,可远不上从前的职位。要不我再赏你点什么吧?”
“小的不敢!”马惟清赶紧道。
“不敢也得敢。”琉璃笑了下,“你如今妻子也没了,儿女也走了,索性我再给你做个媒罢。我听说你母亲从来对东安侯的表侄女甚为中意,屡次让你休了闵华改娶这厉姑娘,如今闵华也走了,我看这厉姑娘也很可以入门了。许久没去看望老夫人,这门亲事就当是我的一点孝敬。”
“这——这——”
听到厉寡妇的名字,马惟清傻眼了。琉璃站起来,说道:“就这么定了吧。你跟这厉寡妇成了亲,就可以走马上任了。你跟她能过多久,你这官就能做多久。明白吗?”
马惟清面如死灰,半日才惨白着脸看着她,怔怔点了点头。
马惟清走后月桂从帘子后走进来,笑道:“原来王妃竟是打的这个主意!这下可真让这姓马的一家够受的了!”
琉璃道:“我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如此一来既满了马老太太的意,又因为拆散了闵华跟他的姻缘而补了他一门亲事,也算是功德无量吧?”
月桂笑道:“那当然!”
琉璃这里放了话,马惟清倒也不敢违逆,过了几日乖乖把厉寡妇找到,聘媒人上门把亲事定了,定在十一月十四便迎娶过门。马老太太听说后先还没怎么,后来被人告知了厉寡妇的现状,当场气得半死。马家怎么说祖上也算读书人下来的,如今居然要娶个拉皮条骂大街的妇人进门,这传出去哪还有脸面?
不过对于马惟清来说,脸面虽然重要,眼下也没有前途重要,好说歹说总算把马老太劝好了,便就赶紧筹备起来。而一面又怕琉璃食言,却又没那个胆子催她,于是过几日便投帖子上王府给她瞧瞧,算是提醒她别忘了。
除了某些特殊情况以外,琉璃不管对谁都守信用的很,说整死你就整死你,不打一点折扣,说相信你就相信你,也不带一点犹豫,马惟清既然乖觉,这么点小事还能对他失信不成?吏部那里是一早打了招呼的,只等他这亲成了,便就有起复的文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