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的。”她漫不经心地回道。
罗栖芳摇摇头,道:“那看来我是不知道了。公主想听的肯定不是这个。”
琉璃点头道:“回头我若是亲见了公主,再当面跟她老人家请教。”
罗栖芳喝了口茶,便站起身来:“你好好歇着,等过些日子形势松些我再过来看你。如今局势这么紧,我们府上也鲜少迎客,再加上如今宵禁,家家户户更是如临大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这么人心惶惶地,拖久了于民心也是不利。”
琉璃起身送她到门外,也叹道:“是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圣上早些好转就好了。”
圣上一日不下旨废储,皇后与太子一日不先动手,局势便一日定不下来,琉璃虽然关上门来乐呵着,可心底里哪里不忧?陆诏如果兵败,那定北王府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可眼下却又拿皇后他们没奈何,她位居正宫多年,朝中还是有她很大一部分势力的,如若陆诏跟她对拼,虽然有九成赢的机会,可最后也占不到多大赢面。
不过琉璃也感觉到,随着日子的后推,祈允灏他们也在往这个方向走了,国不可以一日无君,圣上不能处理政务,这些日子便就由内阁代理,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琉璃觉得他们顶多等到冬月末,圣上若是还不能清醒过来,那便是冒着篡位夺权的骂名,也是非这样做不可了。
送走了罗栖芳,琉璃便让人去请徐原,关于圣上解药的事,已容不得她再回避了。
徐原随着派去的马车一道进府,琉璃一面让人去备午饭,一面把他让进了花厅,仍然是身边不留一人。
“今日请徐师叔进府,乃是有要事相询。”琉璃已经想好了,决定省去那些拐弯抹角,而直截了当问他:“如今宫里局势师叔也知道的,如果圣上再不醒转,那我祈家很可能就要再遭受一次当年窦府的命运,我知道师叔一向疼我,我也知道师叔不肯原谅圣上当年杀戮之仇,可是眼下如果若由太子继位的话,别说我们活不了,就连窦府的冤情也洗清不了。师叔为何——”
“你不要说了。”没等她说完,徐原便伸手止住。他面色凝重看着地下,半日道:“下毒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琉璃不由得拔高了声音,“他是谁?”
徐原涩然笑了下,放在扶手上的左手不觉地握起拳来,“徐慎,我的师父,你的外公。”
琉璃猛然觉得一阵冷意从下而上升起来:“圣上的毒是外公下的?”
徐原默默点头,然后道:“师父当年搜罗到了他陷害永王的所有罪证,并将之举报给太祖,他知道了,于是起了杀心,假意要为他践行,在酒里下了毒。可是他没有想到师父也准备了一种噬骨之毒,两人在桌上交换杯盏之时,他就中了这种叫做‘幽泉’的剧毒。师父当时也中了他的毒,但是在白马寺治好了。‘幽泉’这种毒传自西域,服后几年内是根本感觉不到异样的,而且极像砒霜,它的药效在于改变血质,腐蚀人的肺腑,天长日久后血xing变质,自然各种问题也就表现出来了。”
琉璃听完,半日才恍惚一叹。怪不得当初太医说圣上疑似中的砒霜,也一直没能把毒素清除。都毒药的名目都不知道,又如何去解?
“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喃喃地问,她一直以为外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却没有想到他还会有如此精明的一着。
“因为,身怀正义的他始终想为永王与窦珏讨回个公道,可是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敌得过手拥重兵的他的。徐慎是什么人?能做到圣上近臣的位置,能书写出《延禧子集》这样旷世瞩目的治国策,以他的才智怎么会想不到他给他饯行其实另有目的?所以他揣了‘幽泉’赴会,往他身体里植下这噬骨之毒。
“可是除了大义,师父又还有着满腔仁爱,姓陆的那时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朝庭里经过了永王这番风浪,如果再突然死一个太子,那难免又要经历一番动荡,何况——师父说他心肠虽然狠毒,但也有经世治国之才,胡虏屡屡犯境,独他一人坚执发兵对抗。他若死了,剩下的几个皇子要么软弱要么无才,唯一聪慧些的裕王偏又左眼有疾,都没有合适的继位人选。于是师父千斟百酌,挑选了‘幽泉’,以它的药xing,便是要夺他的命也会在二十年之后,到那时朝中基本稳定,后一辈的继承人也出来了,如此既替天行了道,又维护了社稷稳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