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穿衣的毛病,但凡身上有布遮身,便要将其扯下才可,如若将之绑缚其上,她便会拿剪刀将其剪碎。杨氏没法子,只得把屋里一切刀剪之物藏起来。这下衣裳脱不下了,偏她又每日里疯疯癫癫地四处寻“灏哥哥”,而要命的是,没过多久,杨氏便发现她呕吐嗜睡,然后月事两月未来,请了大夫一瞧,竟然是怀孕了!
闺阁女子**已是丢人,哪堪再加上这未婚先孕之罪?更何况,这孩子的父亲不但是个相貌丑陋心智偏低的下人,而且还找都没法去找上人家!
忠勇侯深觉丢人,便命人将她锁在园子里不准出来。世子与杨氏到底念及骨肉亲情,暗地里为其延医诊治,熬了堕胎药让她服了。可是她清醒这会儿闹着要把孩子打掉,癫狂那会儿又死都不肯让人碰她,说这是灏哥哥的孩子,她不要打,她要生下他带他去见祈允灏。
世子夫fu被弄得筋疲力尽,府里几房人看宗房的眼光也不同了,甚至因为是在王府闹丢的脸面,连祈氏都对杨氏没好脸se起来。最后杨氏没法,趁段文蕙睡着,终于还是把药给她灌了下去,当天夜里孩子就下来了,段文蕙得知后,竟是连父母也不认了,每日里见人就打,竟没了几个清醒的时候。
琉璃听完由衷地叹了口气,但是一点也没有内疚的感觉。段文蕙从来也没有对她手下留过情,即使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杨氏夫fu也是咎由自取,甚至段文蕙落得这境地也有他们大半的责任,如果不是她们甘愿与皇后串通一气想坑害于她,她又上哪里治她去?
对此,她坦然得很。
同时,对于忠勇侯府的劣行她也计划开始了。段文蕙出了事后,忠勇侯府如今更是一府的乌烟瘴气,这时侯舞月可发挥的空间可就太大了。首先舞月借着段文蕙之事在忠勇侯不断吹风,将管教不严的责任落到忠勇侯夫人以及世子夫fu身上,忠勇侯回头便去寻侯夫人出气,这么一闹,侯夫人也觉委屈,便找来了娘家人。不过她娘家如今也是子侄辈当家,这姑太太跟姑老爷闹纷争,晚辈们除了劝慰,也不便多说什么。再说,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身为主母的责任,忠勇侯即使斥责她,又哪有什么错?
侯夫人这里受了窝囊气,便就去寻儿子媳fu数落,怪责他们教女无方。世子与杨氏本就已焦头烂额,被夫人当着兄弟们这么一骂,顿觉丢脸,连这个世子的位子也坐不舒坦了,只恨不得就此出府避得远远的去。
他们不想当世子,自然有大把人排着队想当,于是二房三房便就卯足了劲明争暗斗,争这个世子之位。世子回过神想自保,结果局面却已失控,早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了。
总而言之,如今的忠勇侯府已然成了一锅烂粥,俨然又是另一个侯门内宅的宅斗故事。忠勇侯都不敢轻易出门,生怕被人指背脊,除了外人尚且不知道段文蕙发疯的内情,别的什么事都被嚷嚷出来了。
而他们府上传出的笑话越多,舆论对于段文蕙行事的初衷也就一再地被翻出来,最终下懿旨让她到王府的皇后也就愈发成了众矢之的。当然,人们不会当众评论皇后,但是有些批评皇后无故插手人家内闱之事、有失皇后母仪风范的话还是从街头巷尾传到了宫里。
皇后如坐针毡,舆论对皇后不利,也就是对东宫不利。何况前不久太子又被罚闭宫自省,朝野上下对于皇后与太子的德行议论纷纷,这是极为不妙的状况。
于是,没过几日,皇后去乾清宫觐见过圣上一番之后,圣上便突然下旨将戚正昱与段文蕙给指婚了。段文蕙疯了的消息一直被忠勇侯府严锁着,戚正昱虽然是京卫将军,可是他丧妻待续,膝下又还有一双儿女,加上前阵子京兆尹陈晦又上奏折告戚正昱借太子妃的名头要强娶他女儿,圣上一怒,哪里还会把什么好人家的女儿许给他?这段文蕙虽然德行有亏,好歹也出声名门,给他做个填房也不算埋汰他。
戚正昱无法,便只好接受了。
忠勇侯深觉因祸得福,自然没有不肯的。只要段文蕙嫁过去,就算到时疯了的事实遮藏不住,那也是他戚家的人了,与侯府再没关系。侯府上下因为受够了段文蕙的癫狂,别的房也还有儿女待嫁娶的,始终怕因为这事影响了前途,故而在此事上倒是难得的上下齐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