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说已经歇了,要来回头再来。还当她不知道呢,段文蕙才回到府梅氏便把她请到了正院,都已经吃了饭才过来,这会子又来请的哪门子安?
总而言之,她要见,她就偏挡着不让她见便是。忌惮着祈允灏在屋里,她还能硬往她房里闯不成?总之只要拖到这几日过去,祈允灏顺利回来就成了。
六月里最是炎热,怀着身子的人又格外怕热些,日斜时分被汗醒,才沐浴梳妆完出来,李行进来道:“奶奶,庆王来了。”
陆诏到如今为止还没有来过,如今外人都知道他与祈允灏交好,再不来瞧瞧也不像话了,今儿来只怕就是做样子来的。
琉璃连忙起身,让人迎到小花厅。虽然按理说应该迎去前院,可是既然假装祈允灏如今在内间房里住着,那就没有迎去前面的理由。再怎么不便,也只能装作当着祈允灏的面在而不需顾忌这么多。
李行引着陆诏进来了。
琉璃要请安,陆诏伸手止住了,看了眼左右,说道:“将军还好吗?”琉璃笑着点头:“难为王爷惦记着,尚且安好。”于是让了他上坐,然后让人上茶点。陆诏大约也觉着这么样有些尴尬,遂咳嗽了声,说道:“我就是来看看就走,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他这么一说,琉璃倒不好意思了,但是真这么枯坐下去,又确实不自在,于是就道:“不如我去找本书给王爷看吧?”然后她再退去别处,等他走了再进来也可。
陆诏一想,说道:“看书也没意思,倒不如你拿副棋来,就当我与允灏下。”
琉璃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技艺不佳,难免要在王爷面前献丑了。”
陆诏不以为意抖开折扇,说道:“这个我早知道了。我让你五子便是。”
琉璃深觉没脸儿,但自己棋臭是事实,也不能说人家什么,于是便让月桂去书房将棋盘棋子搬过来,放在桌上摆开。
一局棋才下了一半,冬梅却又匆匆跑进来道:“奶奶,段姑娘来了!”
琉璃一顿,连忙看向陆诏。陆诏也皱了眉。琉璃沉吟半刻,立即拖起他往里间去,不由分说把他推到里头:“你装着跟允灏说话的样子,千万不能让她进来!”然后拉上帘子,回到花厅来。
月桂海棠手忙脚乱的收拾棋盘棋子,一个不慎洒出几颗,海棠弯腰去捡,段文蕙已经进来了。
琉璃定下心神,打起精神应付:“段姑娘来了,请坐。”
说着当先往原先的地方坐下了,一只脚踩住地上一颗棋子。
段文理行了个礼坐下,说道:“大奶奶这几日还好罢?”
琉璃点头:“多谢姑娘记挂着,我这里好着呢。不知侯爷夫人身子可好?”
段文蕙道:“多谢大奶奶惦记,祖父祖母身子也还尚可。”说罢目光便往她里屋方向瞄去。
琉璃咳嗽了声。她回过头来,说道:“我去瞧瞧将军。”
琉璃道:“姑娘来的不巧,庆王也来了,正在里头与将军说话呢。”
段文蕙来前自然打听到陆诏来了的,这时便道:“那我便在此等着,什么时候王爷出来了,我再进去。”
琉璃倏地皱起眉来,看她这架势,倒跟有备而来似的,莫不是中午梅氏跟她说了什么,她已经疑心上了祈允灏不在府里?不管是不是,她若是当真不走,那陆诏也不能出来,否则的话他前脚出来她后便进去又如何是好?可她若只是不吵不闹留在这里不走,她却也不能把她赶出去。
怎么办?她看了眼一旁边的月桂和李行。
月桂出来道:“姑娘还是回去吧,将军与庆王爷说话,不定得说到什么时候呢。”
段文蕙瞪着她,沉了脸,回过头与琉璃道:“这是大奶奶的意思还是丫鬟的意思?”
琉璃撑着额尖,看手上指甲,“丫鬟的意思也没什么不妥。总之段姑娘都已经在王府住下了,还怕以后见不着将军么?”
“我当然不可能见不着他,可是你屡次挡着我见他,是什么意思?”段文蕙目光变得锐利了。
琉璃也不客气,放下手道:“那段姑娘二话不说执意要见我的丈夫,又是什么意思?将军是我的丈夫,这里是我的院子,我说不能见,你还真说不出我什么不是。”
段文蕙走到她面前,盯着她打量片刻,说道:“我不见也成,你让他跟我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