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下贪,把整个何府全都贪光也不关她的事。
庄子里的事一定,时间就到了八月。
琉璃想趁着日子便利,着手张罗蕊儿与季小全的婚事。但是在这之前,得先把陪房人员先给定了。琉璃拟了张人选单子给梁氏,梁氏收到后怎么做的她不知道,只知翌日她与聂氏一道邀了苏姨娘去见老太爷,当场把给琉璃的陪房人名单子给了老太爷过目。
而后这事就定下来了,除了桔梗儿一家,孙嬷嬷一家,蕊儿与季小全算一家,月桂海棠两个房里人,另外还有两户家生子,应是老太爷与众人作过各种考虑后挑选出来的。不过琉璃懒得理会,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可能这里头一个他们的人也没有,这些都可以过了门再慢慢清理。
庄子里和铺子里的人不算,除了赖五一家,铺子里的人都是现成的,只要不犯事,便用不着动。
苏姨娘竟然也留了个嫁妆铺子给琉璃,私下里一说起,竟然是红袖与贾福所在的那一间!而红袖听说自己要随铺子一道归琉璃,也很是欢喜,并让人捎了幅百子被给琉璃,当作是心意。
等老大爷把所有陪嫁下人的卖身契都与琉璃交接好了,也就到了九月。
蕊儿出嫁琉璃没怎么惊动府里,只让她往各房里相好的姐妹处递了个消息。季小全没有自己的房子,琉璃便在后街给他赁了一间,暂且住着,到过了祈府,也就住不上了。
日子定在九月初五,算起来,齐氏这个月也该要生产了。府里上下都开始关注这个事情,三房里丫鬟们也不敢擅动,有与蕊儿交好的,比如浣华身边的采芹,虽然不在正房里当差,却也是不敢在外逗留久了,当夜里吃了杯喜酒就赶了回来。
琉璃没曾亲去,到底不合规矩,便是提前在房里给她庆过了,也赏了头面绸缎。又放了蕊儿几日假,等她回来,便继续在琉璃跟前侍候着,而季小全则先去东郊庄子上教赖五种田。赖五虽笨,但有个冯春儿十分机灵,在旁照应着也不怕出大事。
蕊儿作为琉璃院里的管事媳妇儿,如今也要去庄子铺子里瞧瞧,便也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出个门还要偷偷摸摸的了。因为琉璃仍然在写字卖钱,如今煦阳先生的名声打开了,她就算想收手人家掌柜还不干了,直接把银子提高,字幅也答应她忙的时候可以一个月写两幅就成。
有了自己的人,做起事来总算是更顺手了。有时候季小全也能从外头带回些消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有些事又是不同的。
比如说庄子里盛传的关于祈允灏与段文蕙之间的事,在季小全看来,这就不打紧。因为作为男人来说,假如祈允灏真的对段文蕙有意,那肯定不会没有半点表示,不管他娶琉璃是什么原因,从维护琉璃这个未婚妻所做的事来看,他不像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所以,至少也会对有损于段文蕙闺誉的传言有点反应。一个男人若是对这样的流言没有任何反应,那就说明他应该是不在乎段文蕙的。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亲口对琉璃说,这是蕊儿告诉她的。琉璃听着笑了笑,算是接受了。
倚寿园这里每日里做着备嫁事宜,琉璃也没怎么关注别的房里动静。事实上,自打她伤好后,她就没怎么主动去关注这些了。这日蕊儿正在帮着她试喜服,聂氏忽然来了,神色略带慌张,进门就把绮罗支了下去。
琉璃看她这模样,想了想便也让蕊儿等退下去。
屋里再没了外人,聂氏这才说道:“你把吴嬷嬷按了手印的小本子给了你二婶?”
琉璃知道这事迟早她会知道,也没有很惊讶,拿了茶缓缓道:“四婶怎么知道的?”
“出大事了!”聂氏一拍大腿。琉璃盯着她,她跳起来道:“那王二麻子和李富贵被发卖出去之后,竟然又找到了另外几个庄子里的管事,几个人一起联名写了封状子,告到了老太爷那里去了!”
“状子?”琉璃眯起眼来,“告谁?”
“倒不是告你,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告你。告的是齐氏!” 聂氏匆匆喝了口茶润喉,又道:“这事是因为东郊庄子里出了事,我也怕铺子里也跟着闹出事来,所以这两日就往下面走了走。铺子跟庄子里当管事的相互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些姻亲,庄子里有什么事铺子里总也有人知道的。这不我早上就听说了这么回子事,王二麻子觉得齐氏贪了他们银子却不出面保他们,所以一恼火,干脆捅到老太爷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