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了。”
“贱婢!”
毓华涨红着两颊,双肩颤抖着,仿佛忍无可忍。
琉璃对这两个字已经免疫,瞪了她两眼,便推开她往外走去。
“你站住!上次在宫里没让你死成,倒让你多活了些日子!但是你以为从此就能稳稳当当嫁进淮宁侯府去享福,那你是作梦!”
琉璃才走了几步,忽听她从身后追来,才避开身退开两步,就见她忽然从袖里掏出个小瓷瓶来,伸手将盖子拔开,对着自己就是一扬!
琉璃自然退后躲避,但那里头竟然装的是瓶水液样的东西,有几滴没躲得过,沾在衣服上,竟瞬间就被烧出了几个大窟隆,甚至已经露出了手臂!今儿这衣服穿得可不薄,就是火烧还得烧上一会儿,这要是直接淋到了皮肤上,那还有命在吗?!
说时迟那时快,毓华又已经将瓶子里的水往她身上泼来。琉璃有了防备,当下将往芭蕉丛后躲去。
芭蕉宽大的叶片阻挡了毓华的袭击。琉璃趁机从地上捡了个瓠砖头砸向她脚尖!砖头要命中脚尖还是极为容易的,何毓华瞬时中招,捂着脚尖倒在了地上。
琉璃急步过去将她掉落在地的瓷瓶捡起来查看,里头还有些许,她滴了一滴在草上,那草顿时化灰了。
她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绿帆水,但凡沾上肌肤可立时见骨,从她衣服上被烧出的几个大洞看来,这里头装的应就是绿帆水了。所幸袖子里藏不得什么大物件,这瓶子甚小,而且口子也不大,并不能泼出多少,但是即便是很少,方才那几滴若是落在她脸上,那她不用说跟杜睿怎么样了,就是想再嫁出去都难!
毓华想站起来抢夺,琉璃飞快掏出金钗抵住她喉咙,咬牙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顿时变了色,激动得要跳起来:“我的金钗!果然是你拿了,你这个贱人!”
琉璃将金钗又抵进去了一点,“是我。你莫不是以为我根本不懂复仇两个字怎么写?”
毓华大口喘着气,死命瞪着她,却又不敢动。琉璃将绿帆水的瓶子垂在她面目上方,倾斜了瓶口,“算起来,你欠我两条命,我就算把你剁成灰阎王老子也不能说我绝情。你既然喜欢被毁容的感觉,那我也懒得杀你了,就让你当个白骨人罢。兴许那位祈二公子会十分喜欢这样的妻子。”
“你敢!——”
毓华凄厉地叫起来。
“琉璃!”
穿堂下忽然传来淑华与浣华的惊叫。
毓华肩膀蓦地垂下,睁大眼盯着琉璃。
琉璃眉头一皱,将瓷瓶金俱都不动声色收回袖子,对走过来的二人道:“你们也来了?”
淑华打量她们二人片刻,盯着她破烂的衣服上,“你这是怎么回事?”
琉璃低头看了眼,轻描淡写道:“不慎被茅房里的薰香烧着了。我先回房换件衣裳,再来寻你们。”
也不再看她们任何一个,转身便出了去。
回到房里蕊儿也是吓了一跳,见着琉璃又是脸色铁青,问起缘由,琉璃将绿帆水的瓶子扔了给她。蕊儿吓了一跳,险些没抓稳,抬起头时脸色都已雪白了,“她,她怎么会有这个!这东西官府可是禁销的!”
琉璃冷笑道:“官府禁销,禁得到右丞相府去吗?!她这段时间频频去找余氏做什么?”
蕊儿颤着唇说不出话来。
琉璃瞟了她一眼,利落地换了身粉紫色袄裙,“你把月桂海棠叫来,让她们找几根棍子,跟我上正房!”
蕊儿见她已经气冲冲出了房,也知道这是要算帐去了,连忙地唤了月桂海棠去拿棍子,自己也跟了上去。
毓华的院子就在正房偏厦里,守门的几个丫鬟见着琉璃带着人气势汹汹进来,下意识便要上来拦阻,其中一个婆子还要摆毓华乳娘的架子,琉璃下巴一扬向月桂道:“谁拦打谁,往死里打!”拦门的几个先也作不怕死的样子挺着不动,月桂当先一棍子扑在那乳娘腰上,院里顿时响起一片杀猪声。
琉璃径直进了毓华房间,指着屋里道:“把里头东西全都给我砸了!砸好了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