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那掌柜的说,按公子的功底,如果是四尺宣,可以出到二两银子一幅,六尺宣是三两银子一幅。如果卖的好的话,往后还可以加价。”
“这么多?”
琉璃有些喜出望外。一幅四尺字就能卖到二两银,那她一天写上五幅,岂不就能赚上十两?日长月久,倒也能保得日用花销不亏了。于是道:“那成,我等会儿便写两幅字你带去,跟他说,一个月我保证至少给他二十幅字。但银钱必须现结。”
蕊儿点头,“尚品书斋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书斋,据说后台很有来历,银两我觉着倒可保证。”
解决了这件事,琉璃底气不由得又足了些,卷起那两幅写好的字正准备亲自送到二房去,红梅忽然进来:“九姑娘,三夫人她们正在海棠院议事,说的是老太太如今的饮食,请姑娘现过去一趟呢。”
琉璃听着这话,猜着定是因余氏投毒一事这些人都怕在这上头沾灰,故而把这事推她头上来了。可事关老太太她却不能不去,便索性拿着字往海棠院来。
如今海棠院便成了各房夫人每日共同议事之处,琉璃踏进门槛,这三人正在吃茶。见得她来,聂氏首先往了茶碗向她招手:“九姑娘快坐,这里等你许久了。”齐氏淡淡地,梁氏冲聂氏瞥了眼,倒是冲琉璃微微笑了笑,又让丫鬟们去上茶。
琉璃依礼见过三人,在右首下方坐下,“不知夫人们召我前来何事?”
齐氏看一眼梁氏,梁氏笑了下,说道:“乃是为着老太太屋里的供给。原先大夫人在时,老太太的供给全由她亲自主管供送,如今她不在了,我们三个都对安禧堂的花用不熟,想来想去,这个事还是九姑娘来做合适。一来有你专管这个我们谁都放心,二来你也熟悉老太太屋里的需要,我们这里配给你一块大库的通牌,但凡要点什么,你自己唤人拿着通牌去取就成,也省了许多工夫。你看呢?”
琉璃听完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这档子事上出过篓子,如今这三个自然相互推诿都不肯管了,什么不熟,多看几回帐薄不就熟了幺?这三只老狐狸,说的冠冕堂皇,倒跟真的似的。
她这里默念了一回,便就将茶碗捧在手里,叹着气道:“依我的身份年纪,是断不敢插手这些事的,大夫人这回弄得我真是怕了,几位夫人此番竟还要把这大库通牌给我,万一再闹点什么,我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会呢?”梁氏挺直背道:“有了这道牌子,除了姑娘与你自己的人,再也没人能近得这些东西,哪里还有人从中捣得了鬼呢?再说了,这府里像大夫人那样的人,又有几个?”
琉璃看了眼她,作犹豫状不曾言语。聂氏嘴角一扯冲齐氏看了眼,接话道:“二嫂这话可莫说的太死,你不会,我不会,可难保别人不会。九姑娘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这会死里头逃得生来已是不易,谁要是想借她再做点什么,她能不能再洗干净自己就保不准了!”
她这么一说,琉璃便往齐氏看去。齐氏端坐的姿态依然如故,投向聂氏的目光却暗含着狠戾。
琉璃跟苏姨娘费尽了心机把余氏拉下马,结果得了最大便宜的却是齐氏,聂氏的话虽有小人之嫌,但从她如今的地位看来,未必跟当初余氏的心情不同,在没有全部权力尽掌于手心之时,也许谁都会如鲠在喉辗转难安罢?
但她与余氏不一样,换成余氏,这会子许是翻了脸了,齐氏一向少语,便是这会儿,她宁可在暗中使狠,也不会轻易与她当面起冲突。
“四弟妹怎么这般说话?”梁氏见聂氏死性不改,专门挑事,生怕引得琉璃不肯答应,顿时有些着急,“若是再有这种事,纵然老太爷饶得了那人,我也饶不了!”
琉璃斜飞一眼,心底冷笑。到得她真正倒霉那时,她梁氏看热闹都来不及呢,还会饶不了害她的那人?她们既想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她,她倒不妨把这锅水再搅乱搅乱。她扶着扶手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既然有二夫人这句话,那我不接都不近人情了。那么就请夫人们把这牌子拿给我吧。”
梁氏如释重负,看了眼齐氏,从桌上装通牌的盒子里拿出一块来递给琉璃,“这便是大库领专供安禧堂所用之物的通牌,姑娘把它收好了。”
琉璃拿着那牌子在手,忽然又道:“又快年底了,冬月一到,庄子上又该交岁供了。听说庄子上的六个管事倒有三个是原先大夫人插进去的,不知道今年府里中馈忽然易主掌管,那帮子人会不会从中翻起什么浪来?兴许该跟老太爷提提,让他把那些人赶紧换了才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