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离席了一遭,半日也未回来,想必是那时候丢在别处也未定。五姑娘何不说说去过什么地方?”
燕华脸色倏变。
苏姨娘眉尖微动,不着痕迹闪过丝厉光。
琉璃忽然走过去握住她双手:“五姑娘一早来兴师问罪,琉璃十分冤枉。她气怒之余将琉璃打伤,琉璃不怨别人,只怨自己。求姨娘跟夫人求求情,还我清白吧!”
苏姨娘在她突然握住自己之初也十分愕然,但紧接着,这份愕然又变成了惊诧与难以置信。琉璃含泪仰头向她笑了笑:“拜托姨娘了。”
苏姨娘看一眼余氏,余氏正绷着脸沉哼。
燕华怒冲过来:“什么没见过那钗子!那东西现在就在你手上!”
苏姨娘双手摹地收回来,讷讷道:“五姑娘这是……”
燕华拽着琉璃:“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她衣服脱了,就算了她的皮我也要把它搜出来!”
苏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会错意了,见她果真已在撕剥琉璃的衣裳,忙喝道:“还不快来人扶走五姑娘!”
余氏却更大声喝道:“急什么!”她站起来,走到已被喝停的琉璃与燕华跟前,睥睨看了眼琉璃,缓缓道:“既是五姑娘怀疑你偷了东西,你又说冤枉,为证你清白,便带下去好好查一查吧。”
门外婆子听见,立刻上来架住琉璃。琉璃喊道:“我又不是你们何家的人,你凭什么搜我的身?!尚书府的人就是这样私设刑堂的吗!”
这逼得何苁苙也不得不站起来:“住口!”
老太爷一只茶杯拍在桌上:“进了我何家佛堂跪拜,就是我何家的人,此刻还敢如此出言不逊!”
二老爷四老爷忙起身将他扶住。
琉璃冷笑:“原来我也算你们家的人!多有趣,想来不久后外头人就会说,户部尚书他们一家子闲着没事,就脱家里女孩子的衣服搜身玩,各府里一定会对这种传言喜闻乐见吧?”
老太爷浑身颤抖:“你,你,你这个……”
“尚书大人!”琉璃伏地磕了个头,将他话头打断,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冲撞大人实属无奈。琉璃有话,请大人先听完再罚我不迟。今日之事缘起于五姑娘怀疑我偷钗,为证清白,我自然可以随她们搜,可是,我身为女子,名誉重于生命,今日搜得出来,则算应了罪名,我无怨无悔,若搜不出来,我却要被人耻笑一生。自小我祖父教导我女德闺范,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今日若因他人一句话,就毁掉我一生,大人不觉得有失公允吗?难道大人就是不顾一切护短的吗?
“大人平日爱民如子,是非分明,在百姓当中有口皆碑,大人之所以如此对我,无非是因为我不清不白的身份。我过惯了寒门生活,并不想挤进这是非圈中,是你们接我进来,又看我百般不顺眼。我区区弱质,孤身一人,今日莫说搜身,便是打死我,杀了我,也奈你莫何。只是今日过后,求尚书大人立下字据,声明我许琉璃与你们何府没有干联,你们府上任何人,也请再不要来骚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