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带着你们走向胜利。”
“这一次,我和你们一起出征!”
最后这两句话至关重要,鹿庆西明显感觉到低落的士气正在迅速回升,士兵们的眼睛里不再有怀疑和迷茫,凶悍的气势重新回到他们身上。
“现在,打开城门,跟着我,杀!”
……
连续两天,虎劲中总是觉得心神不宁。
从虎牢关方向传来的消息很糟糕,已经确认钢潍城被毁,大量物资被该死的牛族袭击者付之一炬。这意味着接下来至少三周的时间无法得到补给。
好消息也有,牛族人已经退走,他们就像一群盗贼,侥幸得手便仓皇而逃。据虎牢关派出的哨探骑兵搜索,钢潍城附近没有发现牛族军队残留的迹象,目前正与领地后方联系,一切顺利的话,很快就能组织一批新的物资发往前线。
温度比几天前更高了,该死的太阳释放出火辣辣的热量,超过三十度的高温令人汗流浃背,除了喝水乘凉,再没有任何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钢潍城的消息散开后,士气一直很低落。虎劲中对此没有太好的办法,杀了很多人,却没什么用,甚至在下级官兵群体引发了仇恨怒火,他不得不重视并重新考虑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无法继续攻城,除了死更多的人,不会给目前的僵局带来任何好处。
虎劲中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来自后方的物资。他很清楚,只有新的补给送递前线,才能重新振奋低落的士气,所有谣言也不攻自破。
时间差不多到了下午三点,现在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虎族和鹿族多年交战,红月城关隘正前方的平原几乎寸草不生,附近的树木早已砍光。布满砂石的地面滚烫无比,就连远处的景物也在热气中扭曲、摇晃,仿佛那是一个不真实的幻境。
所有人都觉得困顿,呆在营房里躲避阳光是件快乐的事,能够在凉爽的地方小睡片刻更是令人感觉舒服。就这样,一切都变得安静,巡逻队也变得懈怠,装模作样在营地里走了一个来回,就在军官的带领下跑到偏僻位置休息。塔楼上的哨兵也觉得疲惫,干脆靠在木杆上,闭着双眼,蜷缩在顶棚阴影里打盹。
人们忽然感觉地面有些轻微震荡。他们很快判断出,那是无数脚步踩踏地面发出的动静。
全钢铸造的红月城大门徐徐开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鹿族战士鱼贯而出。他们顶盔贯甲,沿着山体与城墙两边排成直线,在军官的带领下大步向前。
多年来,红月城一直保持守势。虎族对这座关隘的坚固程度心知肚明,所以每次进攻的时候都会把营寨修建在距离山体较近,却不在弓箭射程范围内的位置。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压迫红月城守军,迫使他们无法排出军队野战。
数百年来的战争结果早已证明这样做行之有效。可是现在,却成为鹿族人最大的进攻便利。
从昏睡中醒来的人脑子都不太灵光,哨兵也不例外。他用力揉着眼睛,好不容易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慌慌张张解下挂在腰间的号角,忙不迭塞进嘴里,用力吹响。
发出警报的时间比平常至少晚了五分钟。
整个虎族营寨仿佛从一头慵懒的巨兽,无法保持最佳状态。尽管有些士兵反应很快,可更多的人仍然懵懂,他们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摸索放在身边的武器。站起来的动作缓慢且尽显疲态,无数声音都在咒骂着该死的鹿族人。
“这些混蛋可真会挑时候,就不能让老子好好睡一觉吗?”
“这么热的天,还要打仗……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都给我慢点儿,放心吧,鹿族人冲不进来,前面都是我们的人,而且都是弓箭手。说不定鹿族人只是装装样子,不是成心想打。”
“让前面的人顶着,也许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
经历了这段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虎族战士也变得怠惰,无法保持开战初期旺盛的士气与战斗意识。尤其是钢潍城被毁的消息传开后,很多人产生了畏惧心理,他们潜意识认为牛族和鹿族结盟,对手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比自己这边强大得多。
红月城顶端,看着荒原上已经展开队形,朝着虎族营寨进攻的两个万人队,鹿庆西缓缓点头,转声走下台阶。
他答应过这些人,要亲自率领他们一起战斗。哪怕就算是装装样子,至少也要让他们看见自己出现在战场上。
其实鹿庆西根本不想打,可是天浩告诉他————一定要打,而且稳赢。
多年的经历让鹿庆西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不相信亲人,不相信神灵,但必须相信天浩以笃定语调说出的每一个字。
尤其是他本人在其中也有着利益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撒谎。
一队队鹿族战士从敞开的城门里涌出,在荒原上小跑,靠近虎族营寨就开始持盾。前排是防护严密的重盾手,长枪兵和刀手紧跟其后,弓箭手进入射程后开始仰射,这样做谈不上什么精度,却可以支援前面的进攻队伍,在区域位置形成压制效果。
鹿庆西在卫队簇拥下走出城门,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战斗已开始变得激烈。
虎族人的营寨构建延续了以往做法。因为附近没有树木,他们从族群领地内部运来大批木头,以并排竖立深埋的做法修建寨墙。
说是营寨,其实只有面朝红月城方向的一堵木墙,东西纵横长度超过一公里,西面额外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东面与盘陀江连接。
虎劲中很清楚,鹿族人兵力不多,他们不可能绕远路从西面进攻。那样做只能给自己带来机会,从容调遣,以压倒性的兵力反推过去。
几个身手敏捷的鹿族士兵攀上木墙,他们极其悍勇,只凭一把短刀就充入敌群疯狂砍杀。刀刃割破对手喉咙的同时,自己也被来自不同方向的长枪刺中,当成横死。
他们是敢死队,存在的意义就是拼命,为其他人争取时间,创造机会。
粗大的铁链抛向天空,落在高低错落的木制寨墙顶端,几个膀大腰圆的鹿族战士一起拖住铁链,拉紧,朝着自己这边狠拽,粗硬的木头很快变得倾斜,密闭的寨墙中间出现了缝隙。
这是野蛮人战斗过程中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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