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的死打得林府措手不及,林府一片混乱,昨日红事,今日白事,众人虽同情徐府和徐湘湘,却不免念叨一句晦气。
林熙菡无奈,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下,只能和林府的主子了道了别,回了崔府,没想到刚入崔府的大门,就听贴身丫鬟绾容拉着林熙菡小声道,“大奶奶那儿和襄阳公主闹开了。”
“表姐,何处?”林熙菡想也没想问道。
“表小姐在大奶奶那儿,正安抚着大奶奶来着。”绾容答道。
林熙菡一愣,沉默半响还是道,“哦,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绾容边走边朝四周观望了一会儿,才道,“早间襄阳公主在崔府办花宴就和大奶奶起了几次冲突,柳大奶奶碍于襄阳公主的身份不得不忍了下去。没想到这襄阳公主也是刁钻的,有事没事的反复挑衅柳大奶奶,终究惹恼了大奶奶。大奶奶一个冲动就讽刺了襄阳公主,可这襄阳公主看着刚强跋扈地却是纸糊的,一下子瘫倒在地……”
绾容话没完,怕是内里有蹊跷,林熙菡更多却听出了内里凶险。
襄阳公主这一晕,崔柳氏几句口角冲突,就成了以下犯上,冲撞皇族的大罪了。
如今正是宪宗重建皇族,打压世家的关键时刻,怕是有人又会借此来打压了崔柳两家。
尤其是崔柳两家最近风头正盛得让人磨牙。
“你刚才说崔表姐在柳大奶奶房里?”林熙菡突然掉头反问绾容,差点让绾容刹不住脚步。冲了上来。
她呆愣了一会才点头,“襄阳公主一晕,柳大奶奶就唤了大夫,没想到大夫一出门。大奶奶也跟着哭跑了出来。”
襄阳公主,晕倒,大夫,哭跑。
林熙菡脑里闪过一连串的词,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按照旧历,崔家大孙媳妇冲撞了公主,崔家哪怕心里清楚蹊跷,但是为了保全崔柳氏,也会抢在襄阳公主告到宗人府前,处置了崔柳氏。
比方说关到家庙反省一段日子。或者禁足。罚跪祠堂之类的事儿。
可听绾容的口气。柳大奶奶不仅没受半点惩罚,反而似受了委屈,得了崔家安抚来着。
更奇特的是襄阳公主和崔大奶奶惯是不对付。不断挑衅崔柳氏,就是想要崔柳氏惹不住,犯了忌讳,现在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又是什么事儿来着?
难不成襄阳公主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崔柳氏手上?
看着又不像,反而更像襄阳公主拿捏了崔柳氏的把柄和崔家的命脉,逼得崔柳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才如此憋屈来着。
林熙菡突然停下去崔柳氏园子的脚步,掉头往襄阳公主那处儿走去。绾容和瑾言诧异道,“小姐,不去表小姐那儿?”
“去,襄阳公主那儿?”
林熙菡说完不语,身边伺候的心中疑惑,也不敢多问,实在是林熙菡的脸色有些严肃得过分。
襄阳公主如今住在崔家最精致地别院,号做“长乐居”,里面种满了各色珍贵的奇花异草,算是崔家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处儿。
如今寒冬腊月,真是一年里头,最冷的时候,长乐居,却仍旧温暖如春,全耐整个长乐居下不仅烧着地龙,还引着温泉水。
故长乐居堪称四季全春。
彼时襄阳公主心情很好,躺在貂皮软榻上,一边赏花,一边喝茶,一张硕大的虎皮盖住她大半个身子,整个腹部朝下均被遮盖在其中。
而她一看到林熙菡来,整个眼睛都笑细了几分,有些不慎文雅地露出牙齿,“九娘,你来了。我还正想着妹妹要是再不从林家回来,我就抬着轿子,接了回来,一日不见,就想念得紧。”
林熙菡心里诧异,她和襄阳公主不仅没交情,还有几分淡淡地不喜,还真不知道她的亲热从和而来。
襄阳公主许是正得意,不等林熙菡寒暄,又命丫鬟送了一匣子宝石,道,“这是我从关外带来的宝石,据说是和过往的番邦商人换来的,我年纪大了,不慎喜爱这些粉色的东西,正好给妹妹这些新鲜花骨朵儿使用。”
襄阳公主不待林熙菡推辞,就将那匣子宝石交给了林熙菡身边的丫鬟,林熙菡只能答谢道,“谢公主赏赐!”
“妹妹寒碜人来着,都是一家人,还一个劲儿的客气。”襄阳公主嗔怪,又让人拿了几个皮子道,“关外野物多,这些皮子也不慎值钱,我让人挑了些给妹妹和崔家妹妹。妹妹若是方便,还请帮我带了去。”
林熙菡扫了一眼,纯色的貂皮狐皮,皮毛鲜亮,色泽均匀,一看就是精选的皮草,想到刚才那一匣子的粉色宝石。
林熙菡心中越发忐忑,这襄阳公主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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