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傻笑,见李根拿出信封,不由得满脸疑问。
“给我的?什么东西?”他接过信封,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孙启军先生收,寄件地址是罗布泊。再一看时间竟然是1980年12月19日,6年前!
孙启军脑袋里轰的一声,当即愣在原地,六年前有人从罗布泊给他寄信,那会是谁?!
“老李,这信是什么时候送到你店里的?12月19日.......那天我是不是已经走了?送信的人是什么样子?邮递员?男的还是女的?你认不认识?”孙启军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李根被他问得怔住了,他让孙启军先冷静下来,自己又捋了捋,才说:“我记得......那年12月19日那天是你被送到青海大医院的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不在店里,看店的伙计说有个穿黑衣的女人来店里把这封信放到柜台上,让我们把这封信交给你。伙计说你已经走了,但那个女人和听不懂似的直摇头,最后把信强塞给店里伙计就跑了。”
“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孙启军愣道。
“那天店里冷清,女人的长相就那个伙计看到了。我问那伙计,他说美,美得和天仙似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过就是不会说话,好像是个哑巴。哎,我店里这个小伙计平时说话不靠谱,他说了我们也没当真!”
“那这个伙计现在在哪?我想找他谈谈......”孙启军急忙说。
“哎,别提了,这个小伙计6年前就死了,正好赶上那年春运回家,他坐的那辆汽车在路上发生车祸,一车12个人,一死九伤,就这小伙计命不好,当时他把头伸在窗外,被车窗把脑袋割了下来,飞了二十多米远......”
见孙启军面无血色,李根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幸亏这封信我没丢,没想到还真能再见到您。其实我当年打开信看了,里面都是些不认识的符号,不知道是不是外文。想想也可能是国家机密,就给您留下来了。”
孙启军点点头,说:“有劳您了。”
“刚才看您夫人一个出去了,这么晚没事吧,新疆治安不好。”李根说着又瞥瞥靠窗的桌子,见上面一堆文案,便笑道,“出来旅游还这么卖命工作呀,当心伤身体呀,孙先生。”
孙启军将一百块钱塞到李根的手里,又表达了一番谢意才将人送走。关上房门,见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十点钟了,妻子还不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刚想穿上衣服出去找找,不由得又瞥到了桌上的信封,心里纠结了一番,想想妻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又坐回了桌前,打开信封。
刚一把信封拆开,他的心就咯噔一下,信上只有三行字,歪歪扭扭,像一群游荡在纸上的蝌蚪。这三行字既陌生又熟悉,他可以肯定的说现在除了他谁也不会看得懂,因为这是一种早已死去文字,佉卢文。
看到这些,孙启军心里已经惶惶不安,一种不好的预感即刻涌上心头,他赶忙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绿皮小本,开始对照翻译信上的内容。
十分钟后,翻译结束,看着信纸上那短短的三行字,孙启军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他将信纸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妈的!净扯淡!”他愤愤地骂道,但心中却不安地打起鼓来,他用力的抓起笔来,想继续他的论文,然而脑中的思绪却完全乱了,想东想西,却总也想不到点子上......他抬头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又开始担心起妻子来。
买个夜宵还用花这么久?孙启军心里犯嘀咕,他赶忙起身从旅行包里掏出一件棉外套穿在身上,刚打开房门,又撞见李根急匆匆地赶过来,一见到孙启军就大口地吸了口气,脸色铁青。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急什么呢?!”孙启军关上房门,纳闷地看着他,嘴角一丝苦涩的笑。
“孙先生!”李根一下子抓住孙启军的肩膀,嘴角抽搐道,“您太太晚上出门时穿的是啥色的衣服?”
“她穿的我的衣服出门的,浅棕色的,怎么了?”孙启军莫名的紧张起来。
“......哎呀,您太太好像出事了,刚才有人在前面的街口发现地上躺了一个女人,腹部被捅了几刀,满身都是血,身上的钱都被抢了。听说女人身上穿了一件浅棕色的男士外套,我担心就来问问您,没成想......”
李根嘴里传来的噩耗,让孙启军感觉五雷轰顶,他猛地推开李根,冲出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