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刀刃割到一半,我却清晰地感受到那蛊师犹豫了。
人在死之将至的时候,能够察觉到除本人外其他人根本察觉不到的信息,有的人六感上升,能够洞悉一个人的心里想法,也有的人感觉到时间在这一刻过的极度缓慢,仅仅一秒钟,就回忆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而我此刻便是如此。
我能够感觉到蛊师那微不可查的心理活动,以及她的手在割下去的同时,稍微停顿了半晌。
她在犹豫是否杀我,这是常人所无法体会到的东西。
最后,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蛊师居然收刀了。
“如果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不杀你,若你想继续留在这里,那我就亲手把你毁了。”蛊师背对着我说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现在身不能动,所以只能任由脖子上的伤口流出鲜血,好在伤口并不是非常深。
我也是一个倔脾气,一直受制于蛊师,倒不如死了痛快。
“你!”蛊师显然非常愤怒,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你知道对于男人来说,毁了代表着什么吗?”
“你……”这一次轮到我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被阉割的话,如果割得到位,对于男人来说,是可以起到固阳的作用的,但是割得不到位,比如说把精囊也割去了,那么情况比破了身更加糟糕。
有很多武侠小说里面提到,要练一种绝世武功,必须先挥刀自宫,这也是有考究的,如果从小便是童子之身,在阉割的同时没有割去精囊,那么依旧会有阳气产生。
所以某些气功,只有宦官才能练到高深之处,就是这么个道理。
如此一来,我就很害怕了,我迟迟不肯破身,为的是什么?只想在茅山道术的领域上走得更高,要是这蛊师真的把我阉割,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你忍心破坏我这具身躯吗?到时候练出来的蛊具,想必就会有缺憾吧?”我故作不屑地说道,挺了挺胸,其实心里已经怕得要死了,但是起码嘴上不能显露出来。
“是吗?一点点缺陷,对于我来说根本不足为道,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来了。”蛊师笑了,声音居然还他娘的有一点好听,我也是醉了。
随着她把刀子慢慢从我的胸膛上一路下滑,我能够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
“呀!”
“恩----”我以为蛊师要动手了,连忙闭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憋气之声,但是良久,我都没有感觉到有刀子落下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只见那蛊师竟是捂嘴而笑,双肩轻微抖动,看样子笑得还非常开心。
我老脸一红,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嘴上说不害怕,但是身体却已经在瑟瑟发抖了。”蛊师摇了摇头,弯下腰来,试图将我直接抱起带走。
我看到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而后迅速出现在蛊师的身后,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噗!”蛊师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踉踉跄跄跌出去好几步,而后捂着胸口,看到来人之后,恨恨地深呼吸,继而离开了。
与此同时,我发现身体总算恢复了行动能力,连忙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打眼看向来人,才发现是一身白衣,头缠缎带的蒋生。
“哼,没出息的东西,要是我晚来一步,你就小命不保了!”蒋生气急。
我没有反驳,回到别墅当中,拿了一些冰袋,以求先把鲜血止住,之后又用绷带将脖子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前他不是站在你那一边的吗?”蒋生坐在客厅当中一脸疑惑地问我。
“她从来就没有跟我一边过。”我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虽然这蒋生比那蛊师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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