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了,时间宝贵,直接斩杀掉吧。”师叔说道,而后手起剑落,将天问剑刺入恶鬼头颅的天灵盖。
“咔嚓。”恶鬼天灵盖应声裂开,发出“呜呜”之声。
“嘭!”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声爆竹声,我知道森罗域内的鬼门被破了,剩下的只剩下煞门了。
四周的雾气再次降低,可见度已经达到了数十米远,只要再破了这煞门,一切大功告成,可以回家睡觉了。
“噗!”这个时候,守鹤前辈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大限将至。
“师兄!”两位龙虎宗的前辈急道。
“命数,无妨,只剩下最后一门了,大家咬咬牙就过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守鹤前辈还在鼓舞我们的士气,实在是让人敬重。
“引魂灯丢在记忆的路口,有人放手有人逗留,故事的最后,他笑着泪流,谁心疼他执着的等候,从天光乍现走到暮雪白头,一直走,一直走,引魂灯会告诉他哪是尽头……晚风牵衣盈洁如雪,少年白发忧愁如酒,夜轻灯朦胧,才知百年孤独,百年等候……”
这个时候,耳旁响起了一阵清幽的歌声,与我上次在云贵药坊暗道中听到过的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的凄苦,还是那么的动听,这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只要稍微侧耳去倾听,便会迷失自我。
但是,明明知道会被迷惑,我却还是忍不住地沉浸在其中……
“固守心神。”师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从失守中叫醒。
我点了点头,擦掉额头的冷汗。
这曲子最可怕之处就是,明明知道它会让你失去神志,但却还是防不胜防,因为那旋律实在是太美了,就仿佛在讲一个动人的故事,让人流连忘返深陷其中,恨不得想要听完这整个故事的结局。
而一旦你心里生出这股想法的时候,便已经着了道。
渐渐地,我看到这漆黑的夜空当中,一盏油灯飘了过来,与我看到过的那一盏**灯一模一样。
“是幻觉?”我不由皱眉道,一定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从空中飘过来?
**灯所过之处,雾气褪去,到最后,整个坟地重新暴露在我们的眼前,与此同时,在最上方的一个巨大的墓碑上,半人半鬼盘腿坐在上面,长长的白发拖到了地上,说不出的恐怖。
“最后一门镇守的就是你自己吗?”我师叔不屑地笑道。
“我们之间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那半人半鬼坐在坟头,本来盘腿而坐的他换了个姿势,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而后一手托着下巴,一脸挑衅地看着我们。
“妖道!世到如今你还有脸说这番话?是谁摆下这森罗域要与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四门被我们破去三门,你却说不想再打了?哈哈,我没听错吧?”我嘲讽道。
“小子,你很幸运,我现在还不会杀你。”那半人半鬼一手托着下巴,面容俊俏地犹如虚幻,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被一个男人这么看着,我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事到如今,你应该担心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我笑道。
“离开?我可没打算离开,当然我也没想过要死。”说着,半人半鬼从坟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他身上的白袍在夜色下无风自动,修长挺拔的身形仿佛摇摇欲坠,长发一直垂至膝盖,而后,他双眼猛然瞪着我,咄咄逼人地说道:“告诉我,跟你在一起那女的,是不是叫做颖素素?”
“不是!”我重重地回答。
“是了,她不可能是颖素素了,都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一百年啊,我等待了一百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养鬼人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有时候大笑,有时候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整个人疯疯癫癫,就仿佛被鬼上身了一般。
最后,他披头散发地往地上一坐,脸上表情极度悲痛。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玩弄轮回,与天作对,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我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半人半鬼夺人阳寿,作恶多端,更是做小鬼买卖,如今又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是不是你害死了韦恬的高祖父韦都?你把顾邦杰的尸体藏在神像当中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我看了一眼断了一条手臂,又使用了天魂归一的守鹤前辈,脸上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我反悔了,我应该杀了你的,而且是立刻!”养鬼人突然神色一凛,一改刚才颓废的姿态,向我冲了过来,“我不会把素素交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