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瞥向范晔拉住她的右手,浅浅一笑。
“在哪里做手术,我跟你去。但是,有没有一丝希望,找到小虫,她的身体能完全复原?”
“这要看她的造化了,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也许她的身体素质好一些,能多活一段时间,也许几年,也许小虫清理得来得及,就全好了。这都说不定!”白衣姑娘眼睛没看范晔,盯着子渊囔囔说。
“那走吧!这渔岛有手术室吧,应该肯定有,不然,那些渔王大赛受伤的人都怎么办!你带我去吧,如果真的能治好师傅,我把右手给你!”
白衣姑娘愣了一下,又浅笑,扭身带路。
“我说,整个渔岛都在抵御强敌,你为啥没去?”
跟着白衣姑娘穿来穿去,范晔突然心里泛起嘀咕。
姑娘没回答,有十分钟的时间,范晔看到眼前一个白色屋顶的小房子。心想这渔岛找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却经常有这种奇怪的地方突然冒出来,难道这也是师傅的花房那种小屋子吗?
范晔走进一看,这白色屋顶的小屋,墙壁上画着各种好看的涂鸦,看涂鸦的手笔,很像5,6岁小孩儿所为。
白衣姑娘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门,放范晔和子渊进去,然后左右张望了一眼,紧紧锁上门。
范晔走进屋内,这是在渔岛看到的最现代化的地方了,不像大渔师那里那般富丽堂皇,古香古色,也不像子渊那种童话世界,鸟语花香。这是现代化的小屋,里面有沙发,有大床,有整体橱柜,当然,也有手术室。
范晔一眼看到一间门上那红色的加号“我们是去那里么?”范晔心里嘀咕着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真的能做好这事儿吗?虽然渔岛多奇人,但是也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是!你别让她的血把我的白色地毯弄脏了。真是的。”白衣姑娘嘟囔着快步冲去那红色加号门推开。
范晔抱着子渊放到手术床上,看着子渊一阵阵吐血,心里难过。看着这房间里摆设齐备的高级设备,看着白衣女孩那娴熟的忙碌,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儿。
片刻功夫,白衣女孩准备得当,给子渊挂上了水,打开了叮叮咚咚花花绿绿的仪器设备,子渊在输液之后感觉平静了一些。
“怎样?该你了,手!”白衣女孩盯住范晔。
“你,你真的能救她?”范晔有点哆嗦着问,他看着自己断了又好了的右手,心里犹豫不决。
“如果你不信,就不要来啊!”白衣女孩坐在子渊身边,似笑非笑地喊“男人都是这样的东西吧,只想让女人付出一切,却不愿意为女人付出,哪怕只是一只手。”
“不是的!我是怕,你救不好她,我没了手,也没能力保护她。”
“你这人这么磨叽,就算了吧。”白衣姑娘拔出了子渊手里的输液管,子渊反应又大了。
范晔看着子渊痛苦地呻吟,心里难过。这只认识了一天的女孩子,给了他好多奇怪的感觉,她那满屋子喷香的饭菜,她那香喷喷的花房,她那芊芊玉手,怎么忍心让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
范晔咬了下嘴唇,点了点头。
“我决定了,给你右手,你拿去吧!”
白衣姑娘喜笑颜开,把范晔安排在另一张手术床上,麻利地开始打麻药,准备手术。
范晔躺在这张床上,看着身边逐渐安静下来的子渊,想起了大渔师的话“梦想,就在你内心深处,无论怎样你都不愿意放弃它。好像一处难以解释的芬芳。”
如果自己是一个奇人,如果爸爸为自己安排了成为奇人的条件,那么,今天自己放弃右手,就是彻底断了自己成为奇人的路了。为了眼前这个刚刚认识一天的女孩儿,信任了这位看起来靠谱的白衣姑娘,这一切,都对吗?
正在这时候,手术室斜对个的一扇门突然开了,范晔看到了一只手,大吃一惊。
爸爸范必成的手上自小有胎记,形状奇怪罕见,那门上的手也有那样的胎记。
“爸爸!我爸爸在这儿吗!”范晔大声喊道,只是喊出来声音犹如蚊子叫。因为此刻他的麻药已经起作用了,他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爸爸在这里。可是,爸爸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他恍恍惚惚之中又突然看到大渔师惊慌地从门外扑了过来,大渔师用手猛地拍了白衣姑娘的脑袋一下,然后赶忙拔掉子渊身上的管子,大声骂道“你这死丫头,你想杀了她么?”
这是范晔眼前的最后一个镜头,接着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