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戴玉蓉专挑厉害处讲,有越讲越夸张的趋势。
“换做是我的话,我会无所谓,反正又不止他一个人追我。”温淑娟不屑地吊个白眼,骨气呀。
“你自己无所谓了,我是问你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会怎么样?”戴玉蓉没好气道。
温淑娟顿时正经起来,转了转眸子,同情感泛滥,叹道:“应该会和她现在一样。”
“所以呀,咱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戴玉蓉说得自己很了解慕容雪荷一般,有自作聪明的嫌疑。
但温淑娟绝对信得过她的判断,因为她毕竟和慕容雪荷同居了这么久,怎么也比自己了解吧,便道:“那你估计她这种低迷状态要持续多长时间?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解铃还需系铃人呀,我相信她会想得出正确的解决方案。”戴玉蓉大屁股一滑,放平背后的枕头躺了下去,像是打算睡觉了。
牛皮吹得差不多了,人家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短,温淑娟也知道自己八卦了点,见状也识趣地中断了这次‘临时会议’,下床走到门后瞄了外面一眼,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返了回来,躺下就睡。
客厅里,慕容雪荷仍在胡思乱想,除了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以外,她偶尔还会苦涩地笑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每次她笑的时候,眼泪都会流得更凶猛。如果现在谁打亮手电筒往她脸上照照,肯定怀疑自己见到鬼了,她全然就成了个花脸猫,若不是天生丽质,估计早毁容了。
她反反复复地想,自己跟易泉连手都没拉过,尚且不说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但‘朋友’这个身份也摆在那,任何事情都好商量,问题就是要不要去找他当面说清楚这个问题。
所以伤心欲绝的慕容雪荷现在最后悔的并不是认识了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她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不早点承认自己的心意,这一路过来总是让他碰钉子,既不接受他,也没彻底地拒绝他,让他去猜,以为可以多享受一会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谁知道,原来缘分是不可以等的,爱情更不能考验。
她最大的失误是对自己的心思了解得太迟,说难听点就是情商太低,好听点就是单纯,可有时候单纯也能害死人。
和易泉认识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她能想起来的回忆却很多,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火车上被他扔了自己一身的橙子皮,这么倒霉的事她活了二十几岁从来没遇到过,本来也不算什么事,但命运真会捉弄人,他居然跑来这里教体育,还在自己的管辖之下做事。又比如,去超市里买点东西却被抢劫犯挟持当人质,易泉关键时刻果断出手,那时觉得他简直酷毙了。
各种往事,林林总总,很多很多,但最令慕容雪荷印象深刻的,却是一件看似最简单最平凡的小事,便是有一次和易泉去逛街,回来的时候不巧下起了大雨,易泉打着一把伞,与她并肩行走,差不多回到学校门口她才发现易泉为了确保不让她淋到一滴雨水,宁愿自己淋湿了半个身体。虽然不是冬天,也不去想他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难受,但女人是水做的,慕容雪荷发现正是从那一刻起,自己封闭的情感线就开始动摇了。
如今想起来都让她挥之不去,人总是如此,当幸福每天都出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看不到也不珍惜,当你知道它不再属于你的时候,你才开始着急,但着急起来时往往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