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他一直压抑着、忍耐着、坚持着……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两行热泪倾流而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瞬间,竟已哭成一个泪人,狼狈不堪。
曾经说好了不再掉泪,这些眼泪他已经忍得够久,如果不是老庄的出现,说出了这短短一番敏感的话语,他或许还能继续忍下去,但此时此刻,忍屎忍尿也不再忍,伴着无边的夜色、无边的寂寞、无尽的伤痛,哭个痛快,只此一次。
遥远的街道上,竟也铺满了两行泪水,那是老庄的泪水。
男人的眼泪不会为自己而流,却只能流给自己看见,尤其是身经百战的铁血男儿,绝不在第二个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行。
抹干眼泪之后,易泉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把所有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头绪,按老庄的话判断,虽然他说到关键处又绕了过去,但仔细一推敲,显然严参谋长也是起了疑心,而老庄这段时间在青云市办的事情,应该就是在搜查有关此事的情报,所以他才认为自己也有特殊任务在身,而且这个任务也是严参谋长的安排。
难道真如他所说,自己来青云大学任教的事情确有内幕?但是为什么参谋长没有明说?他好歹也要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这些疑问就是他目前想不通的,但最耐人寻味的还是另外一件事:为什么老庄的任务执行地点也是在青云市?他办的事情和我正在做的又有什么关联?
想到最后易泉觉得头都要爆炸了,他奶奶的老子就像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货,哪里有办过什么正经事了?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居然还是去调查一个采花贼,草蛋,老子堂堂先锋战神,敌军闻名丧胆的人物,居然窝在这里寻找一个偷内衣的采花贼,当真讽刺,奇耻大辱也……
第二天,易泉厚着脸皮去找慕容雪荷。
办公室内。
“你又有什么指教?”慕容雪荷翻着白眼道,对这个倒霉鬼她快要投降了,只要遇见他就一定要倒大霉的。
“如果你希望能尽快破案的话,就帮我个忙吧。”易泉嘿嘿笑道,似乎已经忘了昨天的不痛快。
你的脸皮够厚啊,昨晚刚被我骂了一顿,今天就来找我帮忙。再说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慕容雪荷不禁冷笑道:“帮你破案?那不是等于把我自己推进坑里吗?你破了案我就得当你的免费保姆,这如意算盘你打得不错啊。”
“这是两回事,你不能混为一谈啊。”易泉理直气壮道。
“少来,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想办法,我要是有办法,还需要你去当出头鸟?”慕容雪荷又白他一眼。
“只是小忙而已,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难道要逼我去找校长主持公道吗?”易泉把后台搬了出来。
慕容雪荷也隐约感觉到这小子跟校长好像有不浅的交情,否则怎么会在学校里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你且说来听听,要是我心情好的话就给你点面子。”慕容雪荷随口敷衍一句。
“你去把这一次丢失内衣的女生,一个一个叫过来给我问话,一个也不能少,就这么简单。”易泉坐在她对面,说来有点盛气凌人,这语气哪是在请人帮忙,分明就是命令。军队里最年轻的指挥官,其气魄就是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