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鸢抱着贺兰盈在夜色中飞驰,不论他跑多快,藏的多隐秘,身后的跟踪者始终甩不掉。蚩鸢别无他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多忧身上。水月族的神奇法术都由祭司们所掌握,而多忧正是任期已有四年的首席大祭司。多忧对武功一窍不通,法术却使的出神入化。蚩鸢一和她会合,立即告诉了她自己的窘况,多忧二话不说的带着蚩鸢和贺兰盈做了个移形换影的法术。这种法术耗力十分惊人,多忧费尽了力气也只能把人带出了五六里路。为做这次瞬移,多忧的法力几乎耗尽,只能被蚩鸢拖着漫无目的的瞎跑了。这一逃,就逃到了大半天,几人都累的人仰马翻了,才发现自己跑到了这样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由于那个神秘的跟踪者实在太过厉害,蚩鸢在休息片刻之后将贺兰盈交给了多忧,自己则去山头上放哨。镇南王府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高手?蚩鸢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邢天的存在,他到镇南王府的唯一目的只是单纯的见贺兰盈而已。
蚩鸢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多忧正在眉飞色舞的跟贺兰盈说起蚩鸢小时候的丑事,什么偷酒的时候被抓住丢到酒缸里啊,摸鱼的时候被路过的人当成女孩子偷看之类,贺兰盈直睁着眼,表情虽淡然,心中却暗暗惊奇,那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的蚩鸢小时候竟会是这样顽皮的猴子吗?蚩鸢已很久没看到过贺兰盈如此轻松的表情了,她没有笑,可眼中却有开心的神色,那个女子总是把自己的思绪压在心底,自从认识他以后,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他不由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场景,飞荡的秋千,银铃般的笑声,以及锦簇的花丛中那张花一般的笑颜。“盈……”蚩鸢低声的呼唤了一句,贺兰盈与多忧一起望向他,对视下,贺兰盈发现蚩鸢面上的憔悴,心里一痛,她低下头,眼眶有些酸涩。多忧拍拍她的肩,冲蚩鸢笑道:“你来接班,我去休息了啊!”多忧站了起来,背着手蹦跳着自蚩鸢身边走过,小声的在蚩鸢耳边说道:“我在这附近布下了水之印,放心吧,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蚩鸢轻轻笑道:“只要你不来打扰,我就阿弥陀佛了。谢了啊!”
不理会多忧的白眼,蚩鸢走近了贺兰盈,捧起她白皙的脸庞,柔声说道:“你瘦了。”贺兰盈想回应两句,却发现自己一面对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本是如此的思念他,准备了太多的话要想对他说,却为何,一句也说不出来?蚩鸢道:“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从认识他以来,他一直在默默的保护自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只要一想起他,就什么都不怕了。贺兰盈柔顺的靠在蚩鸢怀中,只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俩,他不是水月的继承人,她也不是镇南王的爱女,若一直能这样,那该多好。
蚩鸢亲吻着贺兰盈的额头,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贺兰盈闭上眼,说道:“不要问,就让这一刻再长久些不好吗?”蚩鸢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点头,我们就此远走高飞,天涯海角,我陪着你,再不管什么贺兰家,什么南疆。好吗,盈,跟我走吧!”贺兰盈这才想起来,自己家还有一大堆的麻烦没有处理。她连忙的问道:“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我爹怎么样了?贺兰家有没有出什么事?”蚩鸢的眼中闪现出无比的失望,他桀骜的一笑,说道:“怎么出来的?当然是杀出来的。至于你爹?是被汉人的那个狗皇帝杀头,还是被宇文化及干掉,我又怎会知道。”贺兰盈变了脸色,猛的推开蚩鸢,不相信般的吼道:“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怎么可以杀我家的人!你怎么可以不顾我爹的死活!你怎么可以……”蚩鸢大声道:“够了!你爹亲手把你送到那个狗王的房里,你家的人在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任由你在里面挣扎呼喊。这样的爹还配做爹吗?这样的家人,又有何杀不得?”贺兰盈被驳的无话可说,但她一见到蚩鸢,骨子里的叛逆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泄出来。
“可他是我爹啊!他生我,养我,你教我怎能弃他不顾?家中祸事本就因我而起,我又怎能一走了之?我要回去!”贺兰盈坚决的望着蚩鸢,蚩鸢也坚决的答道:“我不会放你走的!”贺兰盈的脸竟红了,不是羞红的,而是被气红的。她使劲的推了蚩鸢一把,大声道:“你做梦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走!永远不会!”蚩鸢清秀的脸竟也变的邪魅起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似乎是自嘲般的说道:“大哥说的对,女人都是不能宠的,你越让着她,她就越跟你对着干。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你也死心吧!”蚩鸢说完,直接的扑上去紧紧抱住了贺兰盈,如他所说,无论怀中的人如何挣扎,如何反抗,他都没有放手。
多忧坐在河边,撩起裙子将秀致的脚伸进河中,激起片片细碎的水花。不知道蚩鸢那家伙现在在干吗,他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把贺兰盈带出来,也不想想以后怎么办吗?水月族里肯定容不下贺兰家的人,那位贺兰小姐也不像是那种平易近人的人。跟她说句话她半天没动静,好心给她点东西吃她还要怀疑半天。贺兰家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多忧,歪着脑袋,觉得贺兰盈除了长的漂亮气质端庄,其他也没什么可爱的地方。至少,多忧自己是不喜欢和这样的娇小姐打交道的。也不知道蚩鸢那小子是怎么把大小姐的心给偷走的,恋爱中的人啊,都是疯子。多忧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揣着她的情蛊。母亲告诉她,等她长大的那一天,情蛊就会变色,可她今年都二十了,那一对情蛊除了更白更胖外,一点样子都没变。难怪蚩鸢不肯叫自己姐姐,到底要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长大呢?
河水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波动,细小的水花溅起又落下,在川流不息的水纹间刻下了一道笔直的横线。多忧心里一惊,跳了起来,有人破了她的法!来不及多想,多忧手指一弹,火红的光芒消失在空气中。密林间的风转变了方向,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撕开,狂风大作,一对男女的身影渐渐从虚无中显现出来,瞬间清晰。贺兰盈衣衫不整,秀发凌乱,趴在厚厚的树叶上,哭的心碎而凄凉。蚩鸢一声不响的看着她,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血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刚打了一架。
贺兰盈痛哭着,撕声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蚩鸢没有说话,清秀的眉紧皱着,目光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贺兰盈爬了起来,踉跄着跌在蚩鸢旁边,拉扯着他的手臂,捶打着他的胸膛,疯狂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蚩鸢没有看贺兰盈散乱的目光,任凭她如何的打他,他都没有反抗。失去理智的女人打累了,无力的再次跌倒,蚩鸢手一伸,紧紧的将贺兰盈拥住。“你不明白吗?我爱你啊。只想得到你,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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