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行!”言真笑了下,“我男人和李建刚是多年的战友,也是朋友,所以你真不用这么客气,筒子楼里的人都是互帮互助的。”
李建刚大姐握住言真的手,点点头,“行了,脑外就别气了,反正今后你要是用得着我们的,你就吱声。”
“哎,你说,我妈这人啊。”李建刚大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儿子在军队当了官,有本事,在村里可牛了,腰板子都直了。”
“我爸死的早,我妈一个人把我们带大,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那日子难过啊。笑话我妈的,欺负我妈的,想占便宜的,多的很。”
“但是自从我弟弟当了兵,就再也没人看不起我们家了,也没人再敢欺负我妈,我妈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
“然后啊,我弟弟结婚了,娶了个大城市的姑娘,我妈不乐于,觉得这样的儿媳妇指望不上,别人家儿媳妇天天都在伺候婆婆,咋她就不行?”
“觉得自己儿子厉害,就得压着媳妇,她当婆婆的就要硬气,最后不把好好的媳妇给硬气走了?”
“最后自己也走的这么匆忙,我妈这辈子啊,好日子没享受过几天,就作。”
“真的,我这心里啊,难受,又觉我妈是自作自受,放着好日子不过。”李建刚大姐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言真拍拍李建刚大姐的后背,“大姐,节哀。”
“死的太突然了。”李建刚大姐哽咽着说:“自己千挑万选的儿媳妇,结果是个这样的!活该!”
“我这心里别扭啊。”
言真理解,老娘明明之前好好的,还喜庆的办着婚事,结果居然就是死了,当子女的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李大娘走的突然,也是好事,没受什么苦,这对你们也是个安慰。”
李建刚大姐点点头,“是,是,我只能这么想了,总比在病榻上缠绵着,最后死的时候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好。”
俩人回到胡同的时候,筒子楼的邻居已经把院子打扫的差不多了。
订购的东西,寿衣店也陆陆续续的把东西送了过来。
白布挂在了院门口,摆着花圈。
言真问:“李政委现在还在昏迷,那里李大娘的丧事是等他醒了,还是现在就办?”
李建刚大姐说:“不等建刚了。他醒了身子也虚,经不起折腾。”
“我妈得早点入土为安,一直在太平间,我也于心不忍。”
“行,那我一会带你去医院,把李大娘给接出来,顺便你也瞅瞅李政委,看他回复的咋样了。”
李建刚大姐点点头,“谢谢你啊。”
“又说这客气话。”言真笑了笑。
这李家人吧,除了李建刚妈外,感觉其他人都是讲理的人。
李建刚妈苦了大半辈子,觉得儿子厉害了,扬眉吐气了,在村里终于能压别人一头,结果却被自己的儿媳妇扫地出门。
这种人可怜也可恨。
言真带着李家人去了太平间,李家几个姐妹和女婿跪在地上哭成一片。
“娘啊,你这么走就了呢!你让闺女今后怎么办啊!”
“娘啊,你睁开眼再看我一眼啊!娘!”
这里哭声一片一片,门外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她在门口喊着,“快点!你们赶紧去病房!”
是李建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