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残疾男人,失望地看了眼身后孤零零的木屋,随后便带着数百名老弱妇孺,迅速离开了这里,朝着预定的沙漠行去。
听着屋外远去的人声,蜷缩在角落的诺克西,连半点可以称之为反应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睁着浑浊的眼睛,自顾自发着呆。
日升月落,不知道第几次的清晨到来之际,再也无法忍受只有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诺可西,倚靠着墙壁一点点站起。
骨瘦如柴的手臂,朝着一侧墙壁上挂着的,曾经属于自己的半身铠甲摸去。
在铠甲靠近手腕的位置,某个依旧保持完好的简易短刃,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刺眼。
虽然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但如果只是用来割开手腕和咽喉处的动脉的话,也已经足够了。
然而,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的缘故,诺克西还没来得及将手搭在铠甲上,便一个踉跄向前摔了一跤。
沉重的盔甲被一齐带倒,哐当一声砸在木屋的地面上,原本卡死在腕甲处的刀刃,沿着地面快速滑出,掉进了简陋的床铺下。
诺可西·米利安……你可真是个废物。
自嘲地笑了笑,诺克西弯腰就准备去捡刀子,眼见的余光却陡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从盔甲的内侧口袋里掉了出来。
抿了抿嘴唇,诺克西一点点低下头。
那是一串小巧精致的金色怀表。
好巧不巧的是,因为掉在地上的缘故,怀表的表盖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弹开,露出了内里藏于指针下的小巧图画。
那是一幅一家三口的精致素描画像。
默然地将怀表捡起,诺克西死死地攥紧了手心。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悲伤痛苦之下,他也已然流不出半分眼泪。
长达一周的绝食,让他的身体此时正处于绝对的缺水状态,根本没有多余的余韵去将那份悲伤转化为实质的泪水。
“对不起,玛娜……原谅我,我很快就来陪你和孩子了。”
颤抖着从床铺下拾起冒着寒光的刀刃,诺克西将刀尖倒持,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处。
就在刀刃即将刺穿咽喉的前一秒,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某种命中注定,一道勐烈的狂风从屋外骤然传来,在将本就不甚牢固的木门吹开的瞬间,将一处木架子上放置着的某本书籍吹落,正中诺可西的手腕。
本就没剩多少力气的诺可西,猝不及防之下手中刀刃直接脱手,深深扎入脚下的木质地板中。
“……”
失神地看了眼在风中摇曳着木门,诺可西弓着背,一点点将掉落的书籍捡起。
然后下意识地便看了眼书籍的封面。
【时序密典】
什么鬼东西?
出于某种自己都数不清的心理,诺可西犹豫了片刻,慢慢翻开了手中那本套着花里胡哨封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内容的书籍
反正等会儿再死也是一样的,不差这么一会儿。
数分钟后,简单翻阅了下整本书内容的诺可西,一脸嘲讽地合上了书籍。
“一群崇拜时间,甚至创立了所谓宗教的蠢货。”
“还说什么‘诚心可通神’,全是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
这本书的内容,大致就是将时间作为神明崇拜,并将一些装模作样的祭祀仪式和宗教礼仪都放了进去,让其显得更可信一些。
但归根结底,所谓信仰和神明,也不过是一群愚痴者虚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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