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涉猎。
西门大壮也问过他爹,为何不做这简单容易回本快的茶叶生意,他爹只说‘有违祖训’,便给他噎了回去。
这世上有不让喝酒的祖宗,也有不让赌钱嫖娼的,但头回有跟茶叶过不去的。
好在西门家也不缺这门生意,更不缺这门生意所赚的钱,便也没人在意为何世上生意千千万,西门家单单不碰这小小的茶叶。
“一样的价格,他们图啥啊……”
西门大壮撇着嘴说道。
“图人,图消息!”
王夫人说道。
消息倒是好理解,那人呢?
“什么人?”
赵让问道。
王夫人解释道:
“无所谓什么人,也无所谓认不认识。只要茶楼觉得有些奇怪,或者很有特点的人,都可以算数。”
“至于消息,这个更没有一定之规。”
“只要每个月提供至少三十个这样的人,以及三十个无论真假的消息,就能以同样的价钱,买到这种品质的碧螺春!”
赵让问道:
“这就是跟天香茶庄做生意的规矩?”
王夫人点头答道:
“这就是和天香茶庄做生意的规矩。”
一个茶楼,尤其是皇城里的茶楼。
每日迎来送往,不知凡几。
茶楼中人,日复一日,更是阅人无数。
能引起茶楼中人的注意,甚至让他们觉得有趣,定然不是一般人。
“他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收集情报和人?”
赵让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
王夫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赵公子,我虽在天香茶庄有些联系,但他们的核心机密我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势力极其庞大,而且行事极为隐秘,我从未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整个皇城中,天下茶庄只有一人抛头露面,就是那位贾富贾爷!”
“大壮!”
“咋啦让哥?”
西门大壮觉得奇怪。
赵让刚才还在问王夫人关于天香茶庄的事情,怎么转头就叫自己?
“拿钱!”
赵让说道。
“什么钱?”
赵让没好气的说道:
“你要借给王夫人的钱!利息刚才已经收了,本金多少就是多少吧。”
西门大壮这才反应过来,说道:
“哦哦哦,是!王夫人,我一会儿就差人送来!利息就按让哥说的,已经收了,到时候你只用归还本金就行!”
王夫人闻言,感激异常!
她没想到赵让和西门大壮会如此爽快地帮助她,这让她心中的重担顿时轻了许多。
站起身来,向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赵公子,西门公子,你们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我必定竭尽所能相报。”
赵让摆摆手,示意王夫人不必如此。
今日下午,西门大壮便让家族在皇城中的铺子,差人给王夫人送去了银两。
但没想到,还未到傍晚,这银子出去转了一圈,堪堪两个时辰,却就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这世上没人不喜欢钱。
不喜欢钱的人,要么是嫌钱太少,要么就是更有所图。
当赵让和西门大壮看到前来送还银子的,正是那位贾富贾爷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是后者。
“赵公子,西门公子,这银子我家主子有令,不能收。”
贾富的声音阴沉而低沉,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一般。
赵让和西门大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警惕。
赵让沉声问道:
“贾爷,这是为何?王夫人急需这笔银子周转,你为何不收?”
贾富冷冷一笑,说道:
“赵公子,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天香茶庄与王夫人之间的恩怨,可不仅仅是一笔茶叶交易那么简单。王夫人替那位西域商人做担保,惹上了天香茶庄的大麻烦。如今,天香茶庄的主人已经下令,不再与王夫人有任何生意往来。这银子,自然也就不能收了。”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了。但王夫人如今急需这笔银子周转,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贾富冷冷地看了赵让一眼,说道:
“赵公子,不是我不通融。而是天香茶庄的主人已经下了死命令,我若是敢擅自做主收下这银子,恐怕我的小命就难保了。所以,还请赵公子和西门公子不要为难我。”
西门大壮见状,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笑,面色凝重地对贾富说道:
“贾爷,我们明白你的难处。但王夫人的茶楼若是垮了,对天香茶庄来说也并非好事。这皇城中的茶楼众多,天香茶庄的茶叶若是失去了王夫人这样的合作伙伴,恐怕也会损失不少吧。”
贾富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
“西门公子所言极是。但天香茶庄的主人行事自有其道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奉命行事。”
赵让心知此事无法强求,但又不忍见王夫人陷入绝境。他深吸一口气,对贾富说道:
“贾爷,既然天香茶庄不收这银子,那我们也不便强求。
说罢,示意西门大壮把银票收齐。
怎么说都是好心帮忙,既然对方抬出了自己的规矩,那也只能就坡下驴。
西门大壮收起银票后,贾富起身,拱了拱手,淡淡的说了句:
“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目送贾富的背影离开,西门大壮用胳膊碰了碰赵让,问道:
“让哥,这都是啥事儿啊……银子提出来都没过夜,这就转回来了。哪怕是放贷也没这么个放法!”
赵让叹了口气说道:
“行了,反正也说好了不收利息,你就当一个时辰是两天,现在已经是四天后了,人家给你把本金还了回来!”
西门大壮心知也就只能如此,但还是不服气的撇着嘴。
赵让见状,说道:
“你要是觉得堵,咱们就去把这钱痛痛快快花了!”
西门大壮眼睛一亮,问道:
“好啊让哥,但咋样算是痛快?”
赵让深深的看了眼西门大壮。
他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天下第二有钱人……
对于他而言,从来就没有不痛快过。
突然间,让他再去找痛快,连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算了算了,你想干啥干啥吧,我要去趟书院了!”
自从上次对青青说出了喜欢,赵让算是真知道了何为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啊?书院?书院有啥好玩的?”
西门大壮不解的问道。
“看书啊!你不是总说自己肚子里没墨水?看看书,说不定还能看懂你爹的账本,以后他老人家也能对你放心不是?”
赵让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西门大壮。
西门大壮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两人分别后,赵让便径直前往书院。
没成想半路上就遇到了青青一人纵马奔来
“青青,你这是?”
“赵让,重修书院的地,不是西门家吗?”
青青根本顾不上和赵让寒暄。
“是啊,怎么了?”
当初书院被焚,青青想要重修。
除却世代执掌书院的杨家出了一部分银钱外,其余的空缺和书院坐落的土地,都是由西门家所出。
赵让不明白青青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路,又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到底是怎么了。
青青脸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说道:
“刚刚来了一群人,说这块地西门家早就卖给了天香茶庄,现在他们要收回书院那块地。”
赵让闻言,顿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卖给天香茶庄?!”
青青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拿出了完整的地契,上面还有行商司的大印,以及沈掌司的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