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的确很奇怪。难怪她会将自己的脸,用面纱遮起来,不然不知会惹出多少祸事来。”
楼飞娘遮去面纱,之前师子玄还以为这是在保持神秘感,借此来打响她花魁的名头,吸引他人。但现在看来,楼飞娘已经知道自己的面容,会引来多大的祸患,所以才用面纱遮去。
自古以来,不乏有倾国倾城之佳人,因美色,造成了天下动乱,也因此笔录于史。而楼飞娘,显然就是这样的女子。
师子玄和谛听之间对话,不过在一瞬之间,而师子玄将这些欲念斩去。楼飞娘虽然能够引他动念,但也是因为他没有防备。如今元神主位,入空定之境,自然就不会被她所勾的欲念横生。
这时,楼飞娘走近,盈盈一福,旋身坐在席上,柔声道:“飞娘今天很开心,全得几位公子慷慨,又能得见许多奇石。一饱眼福,不胜感激。只是如今还还不知那几块奇石的来历名称,诸位能否告诉我呢?”
楼飞娘的声音,说不出的娇柔,说不出好听,六人中除了师子玄没有异样意外,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润。
师子玄微微皱眉,此女色相惑人,也便罢了,而这声音,竟也有诱惑之能。声色双全,这楼飞娘只怕想要不招蜂引蝶都难。
这时,坐在师子玄对面的一个名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微笑道:“飞娘这就不对了。我们进门坐下,翘首以盼,你一不敬酒,二不献艺,便要讨问,不合时宜啊。”
楼飞娘轻轻敲了敲额头,歉意道:“是我失礼了。青山先生责问的是,我这就给诸位敬酒。”
那位中年人惊讶道:“飞娘认得我?”
楼飞娘微笑道:“程门三士,飞娘久仰大名。先生名动四方,飞娘怎会不认得?奈何无缘相见,早想求先生墨宝。今日有缘得见先生,还请先生成全呀。”
中年人微微一笑,又是得意又是有些调笑的说道:“好嘛!我还没有讨一杯水酒,就送出了一幅字,有点亏啊。”
楼飞娘咯咯一笑,也不说话,提起酒壶,款款行来,斟酒上前。
这时,又有一人轻笑道:“楼姑娘只认得青山先生,却不认得我等。不怪他人,只怪自己无名啊。”
楼飞娘微微一笑,说道:“李公子家中巨富,三代旺族,怎说自己是无名之人?知味楼开满京师,我也很喜欢其中的点心,经常让红娘去买来呢。”
这李公子惊喜道:“飞娘竟然认得我?”
楼飞娘微笑道:“这是自然。非但是李公子,在座之人,飞娘都认得哩。”
说完,斟酒在另一人前,说道:“忘舒先生,之前你派人送来痕都斯坦玉石,我很喜欢。王公子,《青州榆林图》,我也很喜欢,几番临摹,也满足了之前夙愿,之前一直无缘相见。今天终于得偿所愿,飞娘无以为报,只能斟酒以谢。”
楼飞娘给几人斟满酒,与人对饮而下。
这几人原来早就多次献宝,奈何见不到佳人。今天听佳人说起,竟然都记在心头,不由觉得自己一番功夫并没有白费,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
林凡这时候几杯酒下肚,之前的紧张也没了,正应了那句话,酒壮怂人胆。
就听林凡道:“楼姑娘认识的,不是名士,就是富家子,像我这等穷人,应该就不认识了吧。”
他话一出口,却是得罪了好多人。王李二人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而忘舒先生和青山先生,也都皱了皱眉。暗道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他给破坏了。
楼飞娘却不以为意,柔声回答道:“林公子何必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人,千千万万,不一而同,有人有才名,有人有富名,有人有贵名。说回来,终究是一个名字。亦如我这花魁之名,如今似乎名动玉京。但十年之后呢?芳华一去,谁人还会流连此中?谁人还记得楼飞娘的名字?”
楼飞娘这一番话,似是在给林凡台阶下,也似是心有感叹。
林凡听之,立刻对楼飞娘大生知音之感。而忘舒先生和青山先生,则是感叹楼飞娘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能够如此看破世情,心中暗暗赞叹。而王李二人,则是想的偏了,不由暗道:“莫非楼姑娘有意从良嫁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各人品性不同,听言语揣其意,自然也各不相同。
就在这时,楼飞娘的目光转移道师子玄的身上,一双妙目看了他半天,这才柔柔说道:“这位公子,却是看着眼生,公子不是玉京中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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