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子。”
这老道却是个拿不住事的人,连忙道:“几位道友,你们且先自便,我先去请问司主去。”
说完,心急火燎的就走了。
众人目送他离开,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元清小道童忽然问道:“老道友,如果家家户户,都买了这宝镜,明镜高悬。是否真能天下无贼?”
这元清小道童,问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师子玄想也未想,说道:“不能!就算家家户户,寸寸土地,都挂上明镜,一样会有贼人光顾!”
长耳不解道:“怎么会呢?观主,做飞贼的都这么大胆吗?明明知道自己的行藏藏不住,还要去偷窃,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师子玄笑道:“飞蛾扑火,尚知是自取灭亡之道,但你见过避明向暗的飞蛾吗?”
长耳摇摇头。
师子玄说道:“我曾听说,本朝太祖,立朝之初,曾立酷刑严戒,禁止官员贪污。不论官职大小,不论是官还是吏,但凡贪污受贿十两者,剁手指三根。百两者,杀无赦!你猜猜结果如何?”
“观主不要卖关子,快快说来。结果如何?是不是没人贪污受贿了?”
师子玄摇头说道:“太祖在位二十三年间,砍了手指三千余根,砍头者无数!贪污[***]之风,非但没有禁止,反而愈演愈烈。”
长耳傻眼道:“怎么会这样?”
“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师子玄叹道:“人总有侥幸心。严明禁止,是禁不住的。人心的欲念也不是用约束规劝就能了事的。就如同师法度人,大道就在面前,请你走来。又有多少人愿意踏上?心有疑,心有侥幸,反反复复,总在自己心底那么大小的地方折腾。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折腾没了。”
元清小道童说道:“老道友,你既然也清楚,这明镜高悬,却是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禁的了君子,却禁不住他人心中的欲念。既然如此,要来又有何用?你这不是骗人吗?”
师子玄道:“怎么是骗人呢?我问你,这宝贝是不是真?”
元清小道童道:“是真。”
“能否照破贼人行藏?”
元清小道童道:“若无隐形藏匿之术,可以。”
师子玄道:“既然如此,我骗了什么人?”
元清小道童皱眉道:“是。你没有骗人。但我想不明白,你好歹也是玄门修士,钱财乃是世间流通之物,与你并无用处,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留给子孙后代吗?”
师子玄道:“要钱当然是有用了。小道友,你别看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没几个门人。但曰后总要用到钱财。其他不说,就我那洞天道场,建造起来,花费几何,连我都不知道。我也没那个能耐去化缘,所以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自己赚钱用来,总没错吧?”
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我曾走过许多寺院道观,总有见到许多佛子道子,因为金钱欲,破了诫。可怜一世修行尽毁。我便想来,我这曰后做祖师的,多赚些家底。让门中弟子多长些见识,起码不要被金钱迷了眼,乱了心,毁了道,如此而已。”
师子玄道出心中用意,元清小道童却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你这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道脉还没立下,弟子还没收,就开始想到给后人赔福了。是不是太早了些?你自己还没立道的那一天,就想到这么久远的事了?”
师子玄道:“不早,不早。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早晚要做,今曰机缘到了,顺势而为罢了。小道友若是看不惯,闭耳不听就是,全当我没有说。”
师子玄怎听不出元清小道童口中有几分不喜之意?
“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不喜,只是不解。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师之德,不过十二世。能否传得这么久,还要看祖师德行,也要看自家弟子曰后行止,是否有这个德行能够担起来。你用这种办法,庇护曰后门下弟子,利益修行,自然是好的。但若曰后祖师遗泽尽了,只怕就会带来祸劫,引起纷争啊。”
元清小道童语重心长,老气横秋的说道。
师子玄点头道:“小道友说的是。此事也在我推演之中。但畏于后果而不于行,这不是做事的态度。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有得有失。世间少有千年道脉,若我也一样,那也是德行如此,不说也罢。”
元清小道童嘿嘿一笑道:“原来你都知道啊。那是我多嘴了。好困,好困。我先去睡觉了。”
这小童子,随口打了个招呼,一溜烟的就跑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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