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明雕有微工,比如陆子冈和王毅等人,但大部分的雕工还是以粗线条来强调动物的骨骼感。
七千不贵,完全值了,过两年兴许能涨不少。”
将玉件还给老唐,接着胡宏深将自己的物件给拿了出来。
赵轩只看了一眼,就大喜道:“胡叔,这是哪来的?”
这是一件瓷器,样式其实还蛮多见的,长筒状,高足有近三十公分,直径约在七公分。
通体粉彩绘插花图案,瓶体镂空,口微撇。
在靠近底部处,有两个小小的铜制扣环,正面相对,一个扣环是死的,焊卯上去,
而另一个扣环,则是活动的,用力拉一下,可以拉出一个小小铜皮抽屉。
制作的不仅美,而且极巧。
胡宏深看他的表情,就知此物是买对了,同样喜道:
“前段时间到杭州出差,逛花鸟市场买的,花了四千三,小轩值不?”
“太值了,胡叔,您知道这是干嘛的吗?”
胡宏深一怔道:“笔筒啊。”
赵轩和旁边坐着一直没吭声王老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这算是歪打正着吗?
现场有识货的人也没忍住笑出声来,边笑还边道:“老胡,你这是走了狗屎运。”
胡宏深被笑得有些迷糊,这就是笔筒啊,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这样的笑更多的是打趣,是对老胡同志运气的认可,毕竟连东西都认错了,还能捡到好玩意,这运气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而且,这可不算是小漏。
“胡叔,这是官帽筒。”
“啥,装帽子的?”胡宏深都懵了,这玩意能把帽子塞里?
赵轩忍着笑意解释道:
“清时期的顶戴花翎,有两个后摆,所以不能叠压着放,通常都需要悬挂起来。
而且古人也有言‘冠不落地,鞋不上桌’,所以就专门制作了一个帽筒,将帽子放在瓷筒之上。
看上去像是笔筒,但相较笔筒可高多了。
就像眼前这一件,毛笔要是装进去,用时还得将它反置倒出来,毛笔可没那么长。”
胡宏深喜道:“这么说,是不是比笔筒还要贵?”
赵轩摇了摇头,其实帽筒存世量不少,萌发于康熙,到清晚期得到了普遍的使用。
早期是官员在用,但因其实用性,渐渐地,稍有资财的家里都会有,
发展到清末时期,已经列入了婚嫁习俗之中,如嫁妆瓶一样,作为陪嫁之物。
不过,存世量大并不代表就一定价值低,关键还是在精之一字上。
“您这个帽筒,与清晚期还有些不同。清晚期多是一体成形的实体,图案繁杂就不多说了。
在我看来,您这一件能到清中乾隆。
粉彩始于康熙,精于雍正,而真正官民窑皆用,大面积烧制则在乾隆。
您这个之所以说精致,就在这小抽屉的设计上,这个原本口沿处应该还有一个镂空的铜网。
抽屉中放置一点木炭,再将帽子放上,可以有效的驱除因长期佩戴而产生的异味,烘烤出里面的汗气。
这是我目前为止,看到最精致的官帽了,胡叔,能上拍了。”
“哈哈哈,你小子都说好,那我就更舍不得卖了,改天寻摸一个顶戴花翎,咱放在一起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