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皮只看着那一根麻绳,石秀珍递一根麻批看张亚青几眼,真是媚眼对瞎子白费情。
秀萍可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去了张亚青身边,自己还绕着大弯儿想往张亚青身边够,哪知道姐姐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兰英子递给杨柳一个眼神,俩人都没有说什么,以后躲着她点就是了,没法说什么,就几个工分,不值得置气。
杨柳怎么会在乎值不了两毛钱的事情,只是讨厌这种占便宜还应该应分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
“亚青!……”石秀珍娇滴滴的一声,张亚青连哼都没有哼,秀珍气结,郁闷了一阵子,抻出了一股麻批,递向张亚青的一刻柔软的手酥的擦过张亚青的手,张亚青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从没触碰过女人的手,石秀珍的手特别的柔软,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女子手软落风尘。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风尘性,她是故意摩擦他的手,精心设计挑逗他,不管是男女要是不喜欢,就不会动情。
石秀珍这样的举止让他鄙视,也让他气愤,她这是拿他当什么了,当了登徒浪子?汗毛直竖是气的。
张亚青也没有看她,气得手里的绳子嗖的,刺溜就扔掉,绳子的扣一松,像一条驱动的蛇身,簌簌簌的奔向了另一方。
张亚青甩袖子走人,这个班不要上了,回家!他走了!?石秀珍怔忡了好一阵,那头就是柳光有大爷,他也怔忡了半天,不知道这个小伙子突然走人为的是什么?
他猜了一会没有答案,就不再想。
石秀珍得意的笑了,总算触及了他的灵魂,他没有责怪,就是动了情。
他没有当面给她难堪,就是给她留面子,留面子就是有希望,他没有接触过女性,就得要适应,经过这一次,他明白了爱他的人是谁,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可是给过许青枫一个笑脸,许青枫都不知所措。
石秀珍美美的想着,随即她就对柳光有大爷说:“我去喝口水。”柳光有点头,他是生产组长,还是鲍来春的老丈人,也算和石向华说一伙的了,可是这是个勤恳的人,别看他腿瘸,干活可是好手,带着社员铲地是手脚麻利能干,石秀珍走了,柳光有就在别的拨抽出一个人,让那个人摽,他是拿着麻批自己续。变成了俩人一拨。
兰英子和杨柳对视一眼,兰英子就说:“大姑,我们歇会。”兰英子始终是管捯,杨柳也不和兰英子换,石秀萍和杨柳俩人戳,这样干,捯的还是轻巧,杨柳不和兰英子换,石秀萍也不能张嘴,杨柳示意不让兰英子换,兰英子也是生气石秀萍这样的算计。
三个人一气歇了有俩钟头,杨柳和兰英子就是不张罗走,愿意泡,就泡个够,杨柳就是想看书。
兰英子就躺地上睡觉,社员上班就是这样,歇息的时候就是躺地上睡觉,队长分派活计,是分几拨人,男劳力干最累的活,姑娘们干中的流的,妇女们干最轻的活。
秋收的时候,妇女都是在场里打场干轻活,姑娘们就是劈玉术,男的刨玉术秸。劈玉术的活可比在场里累得多,劈了大筐的往车上倒,每个人站几条垅。
这个一小队就是这样派活,队长家没有姑娘,姑娘干的活就累,队长家要是有这样大的姑娘,队长就不会把姑娘使得这样狠。
秀珍是长期不在家,秀萍倒比秀珍在生产队干的多,秀萍会耍滑,队长还是照顾她。
石向华派的队长,不专门整杨天祥石向华就恨之入骨了,敢不照顾她女儿?队长对杨柳般大的姑娘狠,可对石向华的女儿不敢狠,大部分时候都另派她们轻活。
石秀萍以前没有上班,石秀珍在瓦厂,前辈子小弟儿几乎是不到生产队干活,张士敏死后,小弟儿就一天班不上。
现在小弟儿嫁到了吴子言家,是五小队,她们队的地在庄南,轻易和杨柳她们碰不上。
杨柳看了有俩钟头的书,石秀萍坐卧不宁的,起来走了好几溜,杨柳看她可笑。
不知她惦记的是什么。
兰英子瞅杨柳,俩人对视一笑:“大姑,我们下班吧。”兰英子提议。
“好吧。”杨柳应了,从坐着的铁锹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倒不觉得很累,杨柳的体质好,从小就干活,是很有锻炼的。
秀萍快速的走在前边,她好像不累,兰英子捯一锅,她多说戳三分之一,杨柳得戳她的两倍,她会磨洋工,慢慢丝丝的戳,杨柳想干快点歇会看书,也懒得和她吊心眼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