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黎疑惑地望着凌瑞,目光中却是询问,而不是惊疑。
先不说凌瑞对陆婉秋无情无爱,不会碰她,便是他想碰,恐怕都无法让她怀孕啊!
卿黎为凌瑞调养身子,很是清楚他的情况的。
在那种累积的毒素长年累月侵蚀下,连身体机能都发生了变化,早已经没有生育子嗣的能力了,凌瑞这辈子也只可能有凌逸辰一个孩子而已。
那陆婉秋这胎是打哪儿来的?
陆婉秋显然也想明白自己是什么情况,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就像是自己最肮脏耻辱的一面被活生生揭开,展露在别人面前,除了羞愤,还有难堪。
凌瑞叹息了一声,将蹲在地上明显腿脚无力没法起身的卿黎拉起来,让她重新坐下,却连看都不看陆婉秋一眼,只道:“正是如你所想……”
如她所想?
卿黎嘴角一抽,沉默低下了头。
陆婉秋这人,耐不住寂寞,居然去偷人了!而且还怀上了孩子……
这事若是传出去,不止她自己脸上无光,王府的声誉也算是尽毁了……
凌瑞从来平和温柔的面上陡然升起一丝戾气,瞥见陆婉秋阵阵发红发白的脸色,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羞耻了?当时做这事的时候你为何没有想过?”
陆婉秋惊惧抬眸,看见凌瑞一副了然的表情,心中猛地一沉。
他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从未揭穿……
整个屋里的下人面面相觑,全身都微微颤抖,心知似乎是触及到了主子们什么秘密,一个个识趣地退下。
他们已经听得够多了,不能再知道一些其他的了,不然恐怕没法见到明天的太阳!
就是如今出去。只怕还是有风险。为了保住小命,他们一定当只是做了场春秋大梦,荒诞不经。然后死死封住自己的嘴,管的严严实实的……
陆婉秋浑身颤抖。指着凌瑞,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竟是除了这么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凌瑞沉沉一叹,转头看向屋外沉寂的黑夜,低低呢喃道:“盈夏,我已经做的够多了,你地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了,对吧?”
那样的温柔似水,只有在对待爱人之时才会从他身上流泻而出,陆婉秋明明见了数十年了,可此时还是觉得心中极不平衡。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比不过陆盈夏。
论身份,她是姨娘所出,虽说后来被养到嫡母名下,但也架不住她是个庶女,没有陆盈夏这正儿八经原配正室生的身份尊贵。
论样貌。她的姐姐素有清伦绝艳之称,而她,只能算是娇俏可人。
论才学。她虽说也是满腹经纶,但她姐姐自幼聪颖,博览古今,连文渊阁大学士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是真正的第一才女。
她一直活在嫡姐的阴影下,连做梦都想着要超越她,可是,就连喜欢的人,眼里心里都只有陆盈夏一个!
陆婉秋这一刻只觉得。她这一辈子过得极为失败!
“你口口声声说盈夏对不起你,抢了你的东西。那你可知,本王与盈夏早已相识。那元宵灯会,不过是相约一同出游而已!”
“你说是你猜中了兔子灯,送与了盈夏,这才引起本王的注意,可你却不知,本王不过是想借一个俗物引话!便是那天盈夏手里拿的只是一只气死风灯,本王也会赞它好看!”
“你殚精竭虑挖空心思去和盈夏争强斗狠,以为只要样样比过她就能得到本王垂爱吗?本王告诉你,休想!就是盈夏貌若无盐,就是她无才无学,就是她只是一介市井小民,本王也不会看上你!”
凌瑞一句接着一句砸的陆婉秋晕头转向,转不过神来,又听得他在一旁说着:“陆婉秋,盈夏一直清楚你对她的心结,她从未想过要和你争什么。她一直说,你这窄小难容的性子,就是因为她才养出来的,她一直愧对于你!就算是在她最后弥留之际,还说着自己对不起你!”
凌瑞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眼眶也在这句句高吼中微微泛红,他双拳紧握,满身笼罩在一股悲哀的情绪之中。
随手抹了把面,凌瑞冷冷一笑,“那日吊唁,本王虽是酗酒,却并未喝醉,你下药本王也是一清二楚的。本想将你丢出去,但念在盈夏份上给你三分薄面,本王只是将你留在了房中。至于后来,不过你意乱情迷之下,和一个小厮苟且了一夜。”
陆婉秋全身震了震,瞪大双眼,倏地一口血喷出来,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手心被她抓得鲜血直流。
凌瑞却当没有看见一般。
她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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