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时期,他的那群发小喊我们去唱歌,那时候大家都还年轻,心境还没苍老,唱起情歌来,也信手拈来。感情最浓的时候,他曾说过这首歌唱了不吉利,可是离婚当日,却只剩孤单的我,独自一人,听了一遍又一遍。
我又开车去了江边,仍由江水的惊涛拍岸,冲刷着内心的烦躁。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我大概也明白,若是不放过他,若是不依不饶到底,最后自己只会死的更难看。没有证据,什么证据都没有,我真的有那自信掰得倒在本市屹立数年的大家族蒋家长子吗?我又凭什么去跟他斗?我怕,我不怕他,更怕失去我现在拥有的唯一的孩子。所以,我也只能孤独的坐在江边,任由自己的灵魂净化,一一咽下那些苦涩,待到来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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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爱是在两日之后才出来露面的,首先得到消息的,是蒋尧,因为他在交警队那边有人。我与蒋尧,已经两日不曾见面,就连我离婚这事儿,也没告诉他。很多事情,梗在心里无法开口,我已不能够很好的理好我的思绪。
接到蒋尧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一个老同学那里,与他商谈卖房事宜。我这个老同学,是做二手房的,离婚时候蒋良划给我的那个兰馨苑的房子,因为沾染了太多不好的记忆,我已经不想要了。当我找到这个同学,提出想要把房子卖了的时候,同学也曾卖力劝阻,他说这个房子升值空间很大,卖了不划算,但我却去意已决。当然,我只是决意卖房子,却没有想过自己吃亏贱价卖了。这座住了没多久的九成九新的房子,肯定是要合适的价钱才能卖出去。所以,我今天只是来找我同学问问行情罢了。
“罗漫,真的想不到啊!同学们还在为一套小房子辛苦奋斗的时候,你已经有这么好一套房子不想要了!想不到啊!”同学看着我,一脸说不出意味的笑容。我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我结婚的时候,虽然低调,大家都不一定知道,但是事后以讹传讹,肯定是都知道了的。如今我离婚了,得到了这么一套房子,他们或许不知道其中隐情,可能也猜得到的。毕竟么?豪门不就是这样的么。
他这样的笑容,却让我觉得心酸。如果可以,谁又希望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得到这个一套死物房子呢?所以,面对同学笑容的时候,除了尴尬,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蒋尧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无异于是解救了我。他说有了乔爱的消息,乔爱已经回家了,这无异于是让人精神振奋的。当下就连看房子都没心思了,匆匆挂断蒋尧的电话,跟我同学推脱还有事,就离开了。
出了我同学那,又给蒋尧回了个电话,这一回,终于能说的仔细一点了。
“乔爱是坐高铁回来的,不久前查到她的身份证买了一张高铁票,今晚十六点五十八到站。漫漫,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报警还是怎么滴?需要我陪你吗?”蒋尧的声音,听起来挺雀跃的,大概,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挺亢奋的吧!
“暂时先不报警,那天就没报警,现在报警好像迟了一点,我们可还真的没证据。”我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说法。事实上,我不会说我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报警,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不知道这到底是私人恩怨还是陈年旧伤,我不知道把这件事捅到媒体面前警察面前,会不会给自己招来致命祸根。可笑,旧同学都在羡慕我得了个房子,可是谁又知道,我就连报仇都报的如履薄冰!
蒋尧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又问我。“那,你是要自己去找他吗?需要我帮你吗?”
“不,你跟我一块儿出现不好。”我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我不敢,不敢豪赌。
蒋尧听起来不是很高兴,但还是笑着敷衍了下去,叮嘱了几句,直到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了,才挂断了电话。
等到挂断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十五点一十二分,距离十六点五十八,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六分钟。时间上虽然有点紧,但是勉强也还是够了。
现在,我想出气,想找个彪悍的人陪着我,但又不敢找熟人,免得我妈担心,所以,还真是捉急啊!所以,去菜市场,挑了个杀价嘴皮子最厉害的。。找人壮胆,帮我打架,这是我在上看到的段子,虽然不太文明,却是我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有些人,还真是不能文明着来啊!
我去看了好半天,终于选定了一个膀大腰圈看起来就很有力气的中年妇女。我瞅着她,她也朝我憨厚一笑:“妹纸,你要干嘛?”
得得得,这声音,声如洪钟,铿锵有力!要是壮胆,不找她还能找谁呢!我看着她,终于满意的笑了。"大姐,能帮我个忙吗?有报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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