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拜,“葛小姐,我没竟没有想到,那簪子上有毒。”他有些挫败的看着这名美得不真实的女子,叹了口气,“此毒在中毒之初并不能被发觉,而在病发的时候才能被发现。”
“这种毒的特征就在于,小孩子种了此毒,在他孩童时代不会毒发,并且不会被发现,而在他长到十六岁那年,才会毒发。”他说着有些吃力,“但如果这种毒种在了青年人身上……”
葛云看着愣子犹豫和样子,她知道,纳兰月的情况很不乐观。她强忍住心中的害怕,颤声道,“会怎样?”
愣子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但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不在半月之内解毒,必死无疑。”
葛云脚下浮空,差点儿没跌倒地上。她知道,此毒定不好解,否则,愣子不会是这样的犹豫。但是,只要有希望,她就一定得试试不是吗?
“这种毒怎么解?”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行。
“此毒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女子,与中毒的人将血液兑换。”他的眼中有不能让人言明的深意,“可是这名女子,她在每月月圆之时她便会痛不欲生,而且有可能导致此生不能再有子嗣,也有可能在治疗过程中死去……”
葛云心中一阵,她突然明白了愣子眼中的深意。原来一切是不是早就注定好了?她看着床上俊美无铸的男子,眼泪从眼中滚落。她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她在他床边坐下,纤细白皙的柔夷抚上了他完美得不可挑剔的容颜。
听愣子说,他之前服过一种药,这为他减轻了不少痛苦和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但是,拖得越久,对他的影响也就越大,所以,他们得尽快为他解毒。这种特殊之日出身的人极少,他们可以去找,但是他不能等。
多么的碰巧,她便是那日出生的人!看看,命运是多么喜欢作弄人。
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但是她变得贪心了,因为那么爱他,所以有些贪生了。她就和其它的女子一样,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生儿育女,和他白头偕老。为什么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他们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缥缈,为什么老天你要那么残忍?你明明已经夺走了月的一切,我的一切,为何还不放过我们?
院里梅花正好,颜池静静的站在梅树面前。相依在他的身后,心疼的看着他。这么冷的天,他只着了一件单衣。他的眼下有着黑黑的一块,他的胡须已经微微冒出了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颜池,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是极爱干净的。
她轻轻的走过去为他披上了大衣。就在她的手拿开的时候,他一把握住了她的。
“相依……”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他明明说过会好好保护她的。
他转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似乎是怕弄疼了她。相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他,只是闭上眼睛,将头磕在他的胸膛上。她的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
她知道,她遇到了这种事情,他比她更难受。她也不可以矫情的说出那些退婚和话。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同意。即使她终是没有被玷污,可是发生的那种事,是任何男人都会介意的。
“池,你听我说,”她感觉到了颜池的身体一怔,又很快地点点头。她听着他的心跳,双手不停地抚摸他的背脊,就像小时候母后一样的,带着安慰和心疼的抚摸,“我其实并没有被……”相依顿了下来,她实在难以启齿说出那类的话。
颜池何其聪明,他当然知道相依说的是什么。他拉开相依,一脸吃惊、不敢置信、欣喜的看着她。
相依一脸含笑的看着他,她的脸有些微红,“那日,本来我以为逃不掉的时候,我刺杀了那个男子。我很害怕,因为我杀了人。所以,我漫无目的的跑了出来。”所以,她便跑进了那间破庙。但是她一身的狼狈幸好没有被人注意到。她蓬头垢面的在那些几乎没人的小巷子里奔跑,极少数看到她的人都认为她是疯子。
本来,就是害怕他担心才没有回去,但是她的头脑那时似乎是半昏半醒的,所以她考虑到了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没有想到他见她不见了会更加担心。
颜池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她看见了从他绝望灰败的眼中破土而出的希望。即使她被人玷污了,他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其它的一切都没什么打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