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男人从一户人家后墙翻出,甩手将剑入鞘,血迹在身后的墙上,印出了道血线。
这一家几口,全部被男人灭门。其中的男主人,正是今日在茶肆议论,慕翎和慕阙要是登基,肯定不如慕泽的那个男人。
没错,这个易容了的人,正是慕阙。
京城大乱后,他在心腹的帮助下,从京城逃出,这一年来,他在大周辗转了很多个地方,过得小心翼翼。
原本属于他麾下的人,死的死,降的降,还有不少人表面服侍他,暗中却给宁帝通风报信,要用他换取荣华富贵。
如果不是慕阙多留了一份心思,他指不定已经被打入天牢多少回了。
而今,他行动往往都是一个人,他的心腹都被他安插在了非常隐蔽的地方,同时,他准备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做第二个平亲王。
纵然妻离子散,是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他仍旧野心勃勃。
他想,平亲王能忍辱负重十年,他也可以,并且,他会比平亲王做得更好,因为他定然是最后的赢家。
几百个日夜,想到曾经的败局,他都难以入睡。他为之努力了一辈子的权势,心爱的女人,皆数落到慕泽的手中,他怎么可能甘心?
他觉得这些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而他一定会夺回来。
慕泽,总有一天,你将承受和我一样的苦楚,像是个丧家之犬一样,四处奔逃,我会占有你心爱的女人,杀掉你所有的孩子。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只能用这些出言不逊的人开刀。
正要遁入黑暗中,他听到了继续的马蹄声。
小城的城门晚上也是不关的,离京城太远,宵禁大家也不当回事,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活动的人着实很少。
是过往的旅人?还是追拿他的士兵?
慕阙警觉地站在路的一旁,双眸闪烁寒光,手也慢慢地搭在了剑柄上。只要来的这些人有妄动,他会在最快的时间解决他们,然后出城。
那两个人的武功应该也不高,路上漆黑,没发现他,在稍微前面一点的地方停下来了。
慕阙静观其变,因为他夜视能力不错,认出了这是一个小女孩,带着一个小男孩。
墨锦瑟本来想继续赶路的,但是她的马儿死活都不肯走了,停下来后,马直接趴在了她脚边。
墨浩伤好了之后,也跟着她骑马,傍晚的时候,他们路过一个小镇,但是墨锦瑟没同意留下休息,毕竟过了这个城池,就是山东了。
他不知道,墨锦瑟在着急什么,竟然连一夜都等不了。
现在马儿罢工了,墨浩问:“姐姐,咱们怎么办,还继续走么?”
墨锦瑟看着马儿干着急,伸脚踢了踢,马儿只是颤了两下,还是把脑袋搭在地上,喘粗气,也不回应墨锦瑟。
墨浩又说:“这么晚了,客栈都关门了,咱们想休息都没地方去。”
要不就靠着两匹马凑合一晚?只是入冬了,这里虽然不像是北方那样,但也挺冷的呀,在马上还没感觉太到,现在墨浩就哆哆嗦嗦的了。
慕阙听了一会儿,确定了两个人只是赶路的,他不愿多生事端,就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脚步声很轻,墨浩压根就没发现,但是等他走后,墨锦瑟才一屁股坐了下来:“走了。”
“什么?”墨浩没搞清楚她是什么意思。“你说咱们现在启程?”
“不是,我是说那个煞气冲冲的男人走了。”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街角:“刚刚那人就藏在黑暗中,窥探咱们。”
墨浩震惊地张大嘴巴:“怎么可能?我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你是看到他了?”
“不是亲眼看到的。”钦天监的天师,本事多着,保命的功夫也是一流。
因为他们不光是和人斗,还要和这世间许许多多人眼看不到的东西斗,也要和天斗。
墨锦瑟在发现那里有个人的时候,也差点儿就穿帮了,还好,她迷惑了那个人。
带着墨浩,在那个男人停留的地方转了转,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朝四周看去,各家各户都大门紧闭,灯也熄灭了,四周都静悄悄的。
两个人正在原地打转,有个狗从墨锦瑟身边跑了过去。墨依依拽了拽墨浩,指给他看:“这么晚,还有狗在外面跑。”
墨浩“啊?”了一声:“狗?我怎么没看到?难道是跑得太快了,我没注意?”
墨锦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也想到了一个细节。那个狗的身上带着不正常的光亮,似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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