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合规矩?”不同于礼官的小声,慕泽仿若要昭告天下。
礼官额头上直接落下冷汗来,他有种自己闯祸了的感觉。
慕泽转身,目光落向更远的地方,在看子民,也在看大周的万里河山。
“第一次去南疆,锦玉为朕寻来良医,根除了朕身体中的余毒,让朕恢复听觉;第一次雪灾时,锦玉留在京城中,安抚百姓,镇守宁王府,没有她,就没有在外安心平难的朕;她第一次怀孕时,西海瘟疫暴乱四起,朕率兵而去,留锦玉在京城中差点被害,也是她力挽狂澜,随朕离京;第二次去南疆这一路,天下烽烟四起,锦玉不仅是个好母亲,好妻子,更是朕的贤内助,有多少精妙的兵法,都是锦玉提出来的。锦玉的策论有多精彩,你们难道不记得了么?”
“如今回京,大周百废俱兴,锦玉又给朕提出了很多的治国良策。她嫁给朕五载,为朕孕育四个儿子,试问这样的皇后娘娘,有没有同朕比肩的资格?”
这一刻的慕泽,霸气外露,江山枯骨,尽在他脚下。
他握着元锦玉的手,手那样坚定,血液仿佛能冲破身体的屏障,将灼热带给他身边的女子。
“朕敬重皇后,也爱戴皇后,大周子民,是否和朕一样?”
瞬间,文武百官和百姓们,就像是潮水一样跪了下去,各色的衣衫,形成浩荡的海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朝拜声,不绝于耳。
不光是百官,今日各家的命妇也来到了宫中,被安置在了一个地方。
慕泽刚刚的话,她们都听到了,林泉和孙梓珊跪在一起,皆是满目崇拜地看向慕泽。
别说慕泽找出了这么多个理由了,就算是他什么理由都没有,今日这一拜,她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帝王的宠爱,是世间最难求的东西,元锦玉不仅得了,还是完完整整的一份。
此刻看万众朝拜,元锦玉的心情也非常澎湃。
她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等他握着自己的手,一步步迈向最高点。
祭天台,承载了历代过往,也给元锦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之前怕,自己会想到慕阙,从而不愿意踏足祭天台。
可出奇的,那个男人在她的脑海中,真的没出现过。
她最先想到的,是她从祭天台上落下,慕泽那撕心裂肺的喊声。
越往上走,元锦玉越觉得事实神奇。这皇位和后位,终极还是落在了锦玉和她的手中。
慕泽见她沉思,这次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脖子痛不痛?”
头饰确实很重,但元锦玉脖子保持得很挺,所以只觉得压得慌,没觉得多疼。
于是她小幅度地摇摇头:“不痛。”
“我有点后悔了,当初不该让礼部操办真没庄重的规格,简单些,也能快点结束。”
元锦玉说:“我知道这已经是精剪过的了,反正都要登一次祭天台,庄重一些,也不白走一次。”
慕泽微微笑着,他的锦玉,还真是能找理由安慰他。
登基和封后大典都进行得很顺利,就是仪式结束的时候,元锦玉和慕泽站在祭天台最高点,看着万里河山,百姓匍匐,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她捏着慕泽的手心,还轻轻地从上面挠了一下。
慕泽勾唇微笑,只是那笑容很浅,远处的官员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注意到他们俩小动作的,只有在身后伺候的宇公公和银杏,不过这两个人也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啦。
晚上,慕泽亲自送元锦玉回了坤宁宫,他不大懂她的这些头饰是怎么插上去的,没贸然伸手,担心扯到元锦玉的头发。
对于这种刚登基,不会乾清宫而是来到坤宁宫的做法,百官们已经不想再劝了。
今日那个在祭天台上的礼官,不过劝了一句,都要被吓死了,幸好大喜的日子,皇上没惩罚任何人,不然礼官还不得人头落地啊。
给元锦玉卸妆的是红叶,她的手劲儿放得很轻,头上的饰品,一样样地被她取了下来。
别看她一直低着头,其实心中可害怕了呢,毕竟皇上还在看着啊。
她一根头发丝都不敢伤元锦玉的,被元锦玉察觉到,笑着同她说:“你不用害怕,他估计是想学学你怎么拆首饰的。”
“嗯?”红叶愣住了,皇上竟然学这个?
慕泽没答话,算是默认了,元锦玉小声嘟囔:“他为了我,连接生都学了,拆首饰算什么。”
红叶真是不记得这些事情了,眼睛瞪得溜圆,最后在心中琢磨,皇后娘娘可真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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