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变为成熟男人的时候。东域的人,血统同大周不同,五官也更深邃一些。
夏明澜长相俊逸,气度带着几分冷魅,下场的眸子淡淡瞥下来,却没有回答慕翎的问话,而是对元绣玉说:“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事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面对夏明澜,元绣玉要客气几分,她还施施然行了一礼:“请夏大人放心。”
慕翎看到这一幕,件事是目眦尽裂。他的女人,竟然对东域的人卑躬屈膝,他的面子往哪放?
三十和沉俊旭赶到后,就将这里团团包围了起来,慕翎已经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他们不急着出手。
而且东域到底会采取什么样的做法,让三十也越加谨慎,要搞清楚。
夏明澜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元绣玉弯腰抱了抱慕连城,柔声问他:“城墙上风大,连城冷不冷?”
慕连城的身子弱,都已经是盛夏了,他还穿着厚重的衣裳。站到城墙上,感受清风拂面,他欣喜地摇了摇头:“母妃,我不冷。”
虽然听他这样说,元绣玉还是将他的衣领整理了一番,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前一步。
慕翎在夏明澜那里没得到答案,便看向元绣玉,彻底冷下脸来:“绣玉,你真的要和我恩断义绝么?”
元绣玉淡淡地道:“慕翎,你是最初对我们母子不仁的。”
承担了夏明澜的托付,很多话,元绣玉便说的毫无压力了。
慕翎也冷笑一声:“朕从未虐待过你们,连逸有的,连城都有,这样还算是不仁?”
元绣玉淡淡地问着:“难道不是因为我是相爷之女,你最初才会接近我的?后来虽然没有明说厌弃我,但是我知道,你心中半点都不喜欢我,待夺得了天下大势后,第一件事,就会将我和相爷踹开。在你眼中,我们都是可以利用之人,当没有了利用的可能,你就会比谁都绝情。我母亲就是这样,她死的时候,你半点触动都没有。”
慕翎并不笑得元绣玉对于崔氏的死,耿耿于怀。实在是她平常表现得太温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体贴她。
至于她说的利用,让慕翎有些羞赫,他还干巴巴地解释着:“朕同相爷,只是合作罢了,至于娶你,是朕心甘情愿的。”
“关于这一点,就更没可能了。当初若不是我算计了你,让先皇知道了咱们两个的事,恐怕你现在还偷偷摸摸地来见我呢。”元绣玉说罢,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对着慕翎,还是对自己,“可怜我当时见你暴怒,觉得对不起你,处处退让,本以为这样,你就会多两分怜惜之心。但你不是不怜惜,你是根本就没长心!明明是互相利用,凭什么在你那,就变成了对我的施舍?”
没给慕翎机会,元绣玉又道:“丁燕的事,就更和你宠爱我没关系了。是她自己去勾引袁桂,想为你铺路,结果得到了什么结果呢?你为了安抚袁桂,将丁燕赐给他,结果丁燕承受不住他的虐待,将他给杀了。”
元绣玉忽然笑了出来,眼泪都掉下来了,“你折损了一员大将,如今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这结果,你可还满意了?我听闻,若不是袁桂在你那里处处受气,也不会将这些怨气,都发泄在丁燕的身上。”元绣玉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起来,“所以慕翎,你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三十一直都是很厌恶元绣玉的,从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会儿她整天想着的,都是怎么嫁给当朝的王爷,怎么残害她貌美的庶妹。
经过了几年苦痛的洗礼,元绣玉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当然,她没变得善良,只是变得更自私自利了。
而今听她骂慕翎,三十竟然觉得有两分爽利。
元绣玉的话,也让慕翎哑口无言。他大声喊着:“相爷呢!朕要见相爷!”
就在他话音落下,相爷便缓缓登上了城墙,和慕翎四目相对。
可惜,这一次,慕翎从他的眼中,也没看到歉意。
他还有些不相信相爷的叛变,急促地道:“相爷,朕一直有多器重你,你是知道的,你告诉朕,这一次是误会,是元绣玉鬼迷心窍了,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相爷想起了前段日子,元绣玉找他商议事情。本以为这个目光短浅的女儿,是为了凤位,没想到,她竟然是暗中搭上了东域的线,劝自己叛变。
他当时也为极为震惊的,都跟着慕翎征战这么久,崔氏死了,元赫沛被软禁在京城中,他算是家破人亡了,哪能叛变?
是元绣玉说服他:“爹,你想一想,慕翎已经走投无路了,再跟着他,咱们还能有活路么?他执意要和宁帝作对,还不归顺东域,您难道也要像他一样,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