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算是承认错误,因为心性的高傲,言语之间也是带着些不情愿的。
苏婉卿本担心慕阙身在高位,会放不来身段,没想到他这罪己书竟然写的这么真挚,言辞恳切,感情动人,将苏婉卿都触动得快落了泪。
这样的皇帝,让苏婉卿萌生了真心辅佐他的想法。
不再是为人妃子的本分,也不是背负着家族的责任,他们之间,更似君臣。
苏婉卿还指出了罪己书的后半部分,那里详细地阐述了征兵对一个国家深远的影响。
若是没有人来保家卫国,百姓们怎能安居乐业?
所以就算是慕阙年后征不来兵,态度也是摆在这里的,不像是慕翎一样,早早夸下海口,说两年内不征兵了。
“皇上您这里写的非常好,臣妾佩服。”
慕阙没说的是,他这篇罪己书,还是被元锦玉的策论启发了。他以前也不知晓,元锦玉的笔力竟然那样厉害,文字仿佛能跃透纸背,振聋发聩。
“若是贵妃觉得罪己书还可以,明日便昭告天下吧。”慕阙说。
苏婉卿重重点头,这件事拖不得,事态虽然已经恶化,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又陪他坐了一会儿,苏婉卿带着二娃要离开。
她先是给二娃整理还衣裳,又带上帽子围巾手套,再裹上小被子,慕阙在一旁看她动作熟练,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等嬷嬷把孩子抱起来,慕阙盯着二娃问苏婉卿:“都看不到孩子了。”
好像连双眼睛都没露在外面,确定呼吸不会困难么?
苏婉卿知道慕阙是在担心什么,失笑出声:“皇上放心吧,臣妾包孩子已经很熟练了,他这会儿在里面自己玩儿呢。”
慕阙这才放心下来,亲自送她出了御书房。
苏婉卿解决了一桩心病,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晚上她没有和二娃一起休息,这孩子会走会说话了,在她看来,那就是长大了。
二娃本来有些不高兴,撒娇卖萌的,后来见苏婉卿怎么也不松口,只能有些生气地自己去睡了。
第二天罪己书便被昭告天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对慕阙怨声载道的那些百姓,都在沉思,慕阙是否是一个好皇帝。
元锦玉当然不能让慕阙就这样称心如意了,但是慕阙这招以退为进,还真的用的不错,所以事态不像是慕翎那里那样严重。
年后便是一绝死战,元锦玉在看了慕阙的罪己书后,还同银杏说:“总感觉这里面加了别人的思想,慕阙一人是写不来的。”
到底是谁,在他身边帮他?元锦玉挨个把慕阙身边的大臣捋了一遍,确定没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银杏也知道这罪己书写了什么,因为痛恨慕阙,所以哪怕他现在姿态摆的很低,银杏也没宽恕他:“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如今城池到手了,百姓也站在咱们这边,这罪己书,充其量就是不让事态再恶化下去。”
元锦玉看银杏说的头头是道,还笑着夸赞她:“嗯,银杏现在越来越懂治国之道了。”
银杏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又不敢娇嗔元锦玉,只慢慢红了脸。
元锦玉是不知道苏婉卿规劝过慕阙的事,但是蒋子翠是知道的。
她当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气得半宿都没睡着。
第二天罪己书一出,她更是快绝望了。
慕阙到底是听了苏婉卿什么蛊惑,连这样的罪名都敢承认?这不是被元锦玉和慕泽给抓到把柄了么!
于是蒋子翠坐不住了,她也去求见了慕阙。
因为选择的时辰是晚膳后,慕阙也没什么事,便见了她。
蒋子翠在慕阙面前装温柔小意习惯了,这会儿也没着急询问什么,而是不停地嘘寒问暖,让慕阙也很受用。
“已经用过膳了么。”慕阙让蒋子翠坐下后问。
蒋子翠乖巧地坐在不远处,说话的时候,眼眸始终柔柔地望着慕阙:“多谢皇上体恤,已经用过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蒋子翠先沉不住气,说道:“皇上,那罪己书,臣妾也看到了。”
“嗯。你觉得如何?”因为蒋子翠心计过人,慕阙也有问她意见的习惯。
蒋子翠这次来,便是表达她的不满的,可是她深知她是雌伏在慕阙之下的人,不能对他不敬,就忧愁地说:“臣妾只担心这罪己书一出,元锦玉会更抓着把柄不放。”
提起元锦玉,蒋子翠的痛恨就不是假的了:“当初您饶她一命,她却这样对您,臣妾真是替皇上不平,这女人,未免太狠心了。”
如果是前天,蒋子翠来说这话,肯定会引起慕阙的共鸣,可今日,慕阙面色未变,只是看蒋子翠,多了两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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