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士兵的时候,他直接就冲了过去,大肆给三十讲了一下他在神威军中做为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是想邀功的急切。
三十听到那些犯蠢到极致的行动,真是恨不得拿剑把他杀了。
“也就是说,竟然是你一路怂恿李禹溪,让他出兵的?”想到他们因为准备不及,而丧生的那么多弟兄,三十一把就扯过了崔林江的衣领,双眸冰冷地看着他。
崔林江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他咽了咽口水,想要挣扎,可是三十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老实一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三十命人直接将崔林江绑了起来,细细地审讯了一番,生怕他还做出什么危害宁军的事情。
崔林江越来越害怕,不断地为自己辩解着:“我是真的想要帮宁王殿下的,你们的蝎子军那么厉害,还有不少江湖门派相助,打败李禹溪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崔林江是跪着的,三十一脚就踹在他的肩膀上,给他直接踹翻了几丈远。
随即三十指着崔林江:“当时千叮咛万嘱咐,黎成告诉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其他的时候都闭嘴,你是都忘了么!”
崔林江面如死灰,不吭声了。
三十还嘲讽地笑了一下:“就在前天,皇上还命我处理了一个通敌的叛徒,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崔林江哆嗦了一下,显然并不想知道。
可是三十却没绕过他:“就在这个营帐中,就在你跪着的位置,她被我一剑抹了脖子。”
崔林江恐惧地把自己的脖子捂住了,哀求三十:“我不知道我闯了祸,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放了你?”三十像是再重复什么笑话:“我如果放了你,我们丧生的几千士兵该去找谁说理!”
要不是慕泽没在军营中,三十没办法及时给他禀告这情况,崔林江或许都活不过这天晚上。
现在璃潇代替三十,将整件事情给慕泽和元锦玉说了,那之前没解开的疑点,现在也都清楚明了。
元锦玉和慕泽的脸也都沉了下来,对于怎么处置这个崔林江,想来心中都有了打算。
这个崔林江本来就是墙头草,就算是他没有做出这种荒唐事,以后慕泽也定然是不能重用他的。
现在,一方面他犯了大错,一方面他知晓太多宁军的内幕,这个人,已然是留不得了。
于是慕泽淡淡地和璃潇吩咐:“去告知他,他的家人,我们会善待的。”
不用慕泽说剩下的话,璃潇已经懂了。
于是她点头:“属下领命。”
在这种收编士兵的时期,多死少死几个人,都是没人能察觉得了的。
崔林江作为一个被两边都嫌弃的棋子,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其实他在死的时候,都搞不懂,为什么宁王能这样狠心。
明明他也立了功劳不是么?当初如果不是他干扰了尹长林的视线,慕泽能安然地到达西海?
慕泽是承认崔林江的想法的。
怪就只怪他对谁也不忠诚,甚至还起了利用主子的心思,这样的手下,当然不能再留。
晚上元锦玉和慕泽没着急去休息,因为慕林和孙梓珊快到了。
两个人还穿着白日的衣裳,等在灯下,甚至还对弈了一局。
元锦玉落下一枚白子,棋子敲击棋盘,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
“九哥,崔林江的事情,让我有些矛盾。”
“哪里矛盾?”慕泽问。
元锦玉眸光清浅,看向他:“我既希望崔林江像是李禹溪一样,对主子忠贞不二,又希望他能归顺于你我。”
“你说的话,确实矛盾。”忠诚到极致是死结,比如李禹溪,就选择了用死亡来做结束。
“是啊,所以现在打仗,还是崔林江这样的人更多一些吧,真心归顺就重用,起二心就杀掉。”
说完后,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自私?”
“这就是兵法。”慕泽也落下黑子,将棋盘上百子的退路都给封死了:“就算是悲戚残忍,也要接受。”
她的笑意更深,果然她和九哥谁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啊。
慕泽见她不落子,还以为她是在想崔林江的事情,谁知道,元锦玉抬头,急切地和慕泽说:“哎呀九哥你刚刚怎么下在这里了,不算不算,你这样,我就输了呀。”
慕泽下意识地看向棋盘,这才发现他确实下错地方了。他下棋一向厉害,总是和元锦玉杀一个你死我活,不过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让着她的。
偏偏元锦玉很聪明,他担心她看出自己的意图,每次都让得很小心谨慎,最后大概会让元锦玉赢个一子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