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和元赫沛在府中也很忐忑。
自从元海竹被带走后,夫妻两个没有一天睡过好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唯一算是好事的是,慕阙可能是觉得,有了元海竹在手中,就能威胁夫妻两个,所以把看守他们这宅院的士兵给撤走了。
元赫沛在朝中当差时,便清正廉洁,而且没有文人那种迂腐劲儿,和志同道合的官员,很是相处得来。
所以这次,他才能请到几位阁老出山。
如果把这件事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恐怕再大的力气,那些阁老,也不会同意见面的,更不用说帮忙了。
种种计划商议完善后,这几位阁老今早才去了早朝。
秦桑在府中等消息,简直是心急如焚,没多长时间,就得去门口看看,自己的孩子回来了没有。
元赫沛也着急,并且理解秦桑,他宽慰她:“几位阁老德高望重,他们的脸面,慕阙还是会给的,你不要太担心。”
秦桑的悲戚劲儿已经过了,刚和海竹分别时,她哭也哭过,闹也闹过,现在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她走了回来坐下,可是身子前倾,眼睛还不断朝着窗外望着:“道理我都明白,但我着实坐不住。”
元赫沛经历得多了,心态也更稳重,他不动如山。
过了两个时辰,没等来孩子,反而是慕阙传召他们进宫。
秦桑的心咯噔一声,愤恨地说:“看来他是没有听从那几位阁老的建议,夫君,咱们此次进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元赫沛的面色也很难看,他自己出事没关系,可秦桑……
正要开口,让秦桑留在府中,却见她刚毅果敢地说:“夫君,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别想着把我一个人留下。”
元赫沛的眼神猛地一变,鼻子也不由得酸涩起来。
有这样不离不弃的妻子,他这一辈子,真的值了。
如果能好好活着,世间谁会选择死亡。可在他们心中,总有比死亡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情谊。
就如同秦桑总说的那样,他们是一家人,本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
他不会自私地不顾秦桑的意愿,这一次,不管前方是怎样的刀山火海,他们都一起去面对。
于是两个人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在离开宅子前,洗了一把脸。
如果他们真的没办法从宫中活着出来,最起码,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走。
路途不长,可秦桑还是觉得,很快就到了御书房似的。
元海竹已经在御书房里面等着了,不过是在偏殿中,此刻皇上和几位阁老,正对峙着。
这些阁老们也知道皇上是个软硬不吃的,他们的理由都已经说尽了,皇上仍旧不为所动。
有的阁老差点没气到背过气去,差点就指着慕阙的鼻子骂,你不也是个叛贼,现在坐在皇位上,还像模像样的。
话还没出口,就被慕阙察觉出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眼中带了不屑:“众位阁老还是别把话说的太难听才好,若是你们真的求一个忠义两全,在朕登基的时候,就该一头吊死在家中,何必占着阁老的位置不放?”
就像是肖首辅一样,把手头所有的权利都交了出去,一直称病在家,就算是慕泽攻打皇城,他都没有站出来偏帮谁。
肖首辅在慕阙心中,才是真正有骨气的人。
只有这些阁老,呵,不过一群迂腐的文人罢了,嘴皮子再厉害,也只会给他添堵的,能帮他解决什么?
现在还帮着元赫沛来闹自己,慕阙有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的乌纱帽都摘下去,让他们回家种田了。
阁老们被慕阙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程辉低着头,眼中也带了讥诮。
他跟着慕阙这么长时间,慕阙除了对元锦玉执念太重以外,哪方面都没有出格的。
尤其是一想到慕阙为天下人做了那么多,却不被理解,程辉就很为慕阙抱不平。
刚好,秦桑和元赫沛到了,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两个人前后走进御书房,谁也没给慕阙行礼。
程辉皱眉呵斥:“大胆罪臣,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罢了。”慕阙看向程辉,示意他不用说话。
程辉只好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皇上坐在龙椅上,望着面前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元赫沛身上:“能把几位贪生怕死的阁老请出山,你有些本事。”
这话,等同于把他们所有人都给讽刺了,阁老们气的双脸通红,呵斥着慕阙:“我们都是三朝元老,皇上怎么能如此说?”
“没错,我们才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这皇朝,已经没什么让我等眷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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