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确实因为西海的战事而动荡起来,距离西海近一点儿的地方,百姓都在纷纷商讨流亡的事情。
京城中的人,纵然是关心战事,可因为火没烧到自己家门前,他们还不是很着急。
他们只是担心有谁是从西海过来的,会把瘟疫传染到京城中。
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猜忌,就很难再相信对方了。
而且这种小小的猜忌,会把问题给无限放大,等发现的时候,裂痕已经难以修补了。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京城中的暴乱频发,容辰如今被调进城中来,接手慕泽之前的事务,每天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
比起外面的动荡,宁王府中,始终都是宁和静谧。
慕泽交了兵符,也不用去上朝,每日陪元锦玉的时间更多了。
而且这次他不用处理公务,元锦玉可以整天都和他黏在一起。
甚至她喜欢慕泽的画,慕泽就一副一副地给她画。
以前元锦玉就抗议过,说在画中,九哥怎么总是自己的陪衬。
于是慕泽还画了一副他们并肩站立的画,身后背景极为优美。
元锦玉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把这画给带在身上似的。
慕泽还愿意和元锦玉下棋,不过他总是让着元锦玉,让她很是无奈。
但无奈之中,还有些许的甜蜜。
府中的丫鬟也不敢去插手两位主子的事情,甚至因为他们表现得太平淡了,所有人都在猜测,殿下这次,是真的不准备出征了。
昨天下午陪元锦玉午睡的时候,慕泽思索了很多。
毫无疑问,元锦玉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他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
这样想来,就没什么能动摇他要留在京城的决心了。
至于外面的风雨飘摇,他关上府门,自然就听不到。
比起他这般云淡风雨的态度,元锦玉却是着急得很。
她这两天来,也“无意中”提起过很多次西海的事情,都被慕泽用别的话题给岔开了。
这会儿慕泽刚给她做好了一根簪子,正在雕刻上面的簪花,元锦玉乖顺地坐在一旁,柔柔地问慕泽:“九哥,你知道这花叫什么么?”
慕泽被元锦玉问得愣住了。他只是总看元锦玉的簪子上有这种簪花,还真的没注意过到底是什么品种。
于是他猜了一下:“是梅花?”
元锦玉神秘地笑了笑,还用手碰了碰慕泽的手背:“不是,这花叫做海冰香,只有西海地域才会有这种花生长,嗯,虽然和梅花是很像。”
听到元锦玉提起西海,慕泽登时就噤声了。
元锦玉看他不接话,有点儿尴尬,但是也没退却,还主动地问慕泽:“九哥,你知道现在西海的形势如何了么?”
慕泽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一心一意地雕刻着手上的簪花,淡淡地问元锦玉:“你想要雕刻几朵?”
元锦玉真是看不得慕泽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分明他也是担心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还死死按捺着,不去打听情况。
这样的他,真的让元锦玉太心疼了。
她还想再劝,却见红叶一脸为难地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红叶叫了一声,又抬头看了慕泽一眼。
元锦玉和慕泽的谈话被打断了,她耐心地看着红叶:“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红叶也不敢犹豫了,当即道:“娘娘,是咱们宁王府门外聚集了很多人,怎么都不肯走,说,说……”
这会儿她又看了慕泽一眼,猛地把头给地下了:“说请殿下救救他们。”
“府门外都是人?”元锦玉也很诧异,因为这宁王府方圆几百丈,都有护卫啊,寻常人是靠近不了的。她猛地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是不是来了相当多的人?”
红叶苦涩地点头:“感觉全城的人都聚集过来了似的。”
“全城?!”元锦玉马上站了起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要是他们在这里闹事怎么办?
慕泽的脸色也冷酷到了极点,厉声问着:“三十呢!”
三十马上从外面走进来,跪在了慕泽的面前:“属下在。”
“你就是这么护卫宁王府的?怎么让这么多人都涌过来了?一群刁民,马上驱赶走,不然被怪本王同他们动手!”
慕泽这次是真的着急了,人一多,王府外面就会很乱,要是有人趁机摸进来该怎么办?
元锦玉见三十还真的要领命,马上组织:“等等!”她不赞成地看了慕泽一眼:“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九哥你不能这么对他们。走吧,咱们去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慕泽可没傻到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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