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玉的瓷碗儿很精巧,她用一只小手捧着,另外一只手放下,抚摸了一下自己高高的肚子,垂下眼帘,原本珠圆玉润的声音,也带上了晦涩:“我怎么吃得下。”
她昨天晚上睡得就不安稳,梦中形形灭灭的,都是秀秀他们的身影。昨夜的片段,一次次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入目就是卫楚秀握着剑,刺到容老将军身体中的模样。
元锦玉很难忘却那中满眼鲜血的场景,所以连带着胃口更不好了。
银杏更着急,怎么也不肯放弃:“小姐,那您也多少吃一点儿,不然身体会更不舒服的。”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元锦玉或许也就任性一下了,现在她就算是为了肚子中的两个孩子,也轻易不能耍脾气,所以她只好轻叹了一口气,又吃了点儿东西。
后来真的是再吃一口就要吐了,她才把瓷碗放下,红叶收拾桌子的时候,她就问了问银杏,外面的情况。
“回小姐的话,昨夜整个京城的禁军都出动了,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秀秀小姐回卫府后,也没出来过。但是今日京城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皇宫上。大家都想知道,皇上会怎么处决这件事。”
元锦玉的脸色从起身开始就没好过,而且浑身无力,每日这会儿她还能去外面走一走,现在是什么都做不得了。
饶是她,面对这种困境,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她和慕泽是可以靠力量,保护秀秀一段时间,但京城中的那些武将都是疯子,他们忍耐一时后,一定会发狂,然后不顾后果,要杀了卫楚秀。
秀秀那样的性子,就是太直了了,现在她为了家人,还会很珍惜自己的那条命,可是以后呢?
面对要给容老将军讨血债的人,面对不能在一起的容辰,她的心中只会被悔恨所填满。
到时候,谁都救不了秀秀了。
元锦玉真的担心,她会这样陷落下去。
想着想着,她的鼻端就有点酸涩起来:“真是……怎么会遇到如此困境……想瞒瞒不成,想解决,又解决不了……我怎么会这么无能,什么都不能为秀秀做……”
元锦玉越加忧愁,让银杏和红叶都红了眼圈。
红叶走过来,低头宽慰着元锦玉:“小姐,您真的别自责了,若是您也出事了,殿下会多伤心啊?”
元锦玉抽了抽鼻子,知道她就是因为太担心卫楚秀,而有些自乱阵脚了。但只要秀秀还活着,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元锦玉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她可不能这会儿就放弃了。
于是她问了下慕泽昨晚做了些什么,得知他始终在书房后,元锦玉心中就有数了。
于是她让银杏给璃潇传了消息,严密地关注西北的动静,还有京城那些官员,都监视到底。
必要的时候,再把几个赏金猎人请到京城中来。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有了银杏的帮衬,很快,她的话就传到了璃潇的耳中。
林林此刻也在她这里,脸上的表情,别样灰沉。
璃潇看着她:“你昨夜也在那附近吧,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么?”
林林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我弹奏完就走了,哪里能想到,京城安稳了这么多年,在正月十五的时候,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查到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了么?”璃潇现在很关心,容老将军到底为何要杀耶律真,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给陷害了?
或者这本就是耶律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容老将军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林林和璃潇昨天晚上也是几乎没睡,不过她们的气色比元锦玉好了很多。
将整理好的事情,同璃潇说了一遍,林林总结着:“种种迹象都表明,那是已经消失了很多年的容家军。能让老将军动用这笔力量,显然是他动了要杀死耶律真的决心。”
“他们两个到底是有什么仇怨?几十年前的事情,你追查到了么?”璃潇并不傻,她才不信,容老将军和耶律真就只见了一面,能结下什么血海深仇来。他怀疑,这容老将军把什么帐,算在了耶律真的头上,结果反被耶律真算计了。
“往事……也就只有几十年前,容老将军征战西北的时候,心爱的女人死在那里的事情了。可是具体和耶律真有什么关系,我暂且没查出来。”林林也很是挫败。
本来玉煞现在已经有了很严密的情报网,谁知道,耶律真进京后,她们的行动就处处受挫,昨天晚上,她们又损失了几个人。
幸好后面的人撤得快,不然还说不定要被人抓走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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